欲收手,柏烈旭突然有了動作,將她的手按在表上。
“烈旭?”
“你送的,我就喜歡。”四指成勾,形成的虎口輕輕釦住她手背,無形中,為兩人添上一抹夾帶曖昧的深意。“謝謝。”
若有似無的感覺莫名萌生,梁雨萍想抽手,又怕造成尷尬的氣氛,吶吶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
“幫我把咖啡送到客人桌上。”老闆不愧是老闆,一眼看出這對忘年之交的氛圍不對,以不變的悠然從容插手干預。“為女士服務是男人的天職。”言下之意,任誰都聽得出來。
柏烈旭只好聽命,鬆手接過,讓陷入錯愕狀態的梁雨萍得到喘息空間。
事實上,她真的鬆了一口氣。
“男孩可以在一夜之間變成一個男人,只要他用心,只要他想。”冷不防,陸雲槐冒出這麼一句話。
一張帶著疑惑的俏臉抬起,面對他。“什麼?”
擦拭咖啡杯的大手停了下來,表情帶著七分笑意。“我聽說律師的特質是精明幹練。”
“嗯。”她點頭,想了一會兒補充道:“除此之外,還要冷靜細心,在對簿公堂的時候,才能找出對造陳述內容裡的漏洞。”
“我針對的不是你的工作,而是你的感情。”
梁雨萍聞言,苦笑地攤了手。“我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結束實習,正式擔任律師接案才一年不到,她要學習的事情太多,沒有多餘的心力。
“你知道的,我太忙了。”
“有時候是因為太習慣,所以渾然不覺。”
“陸大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打啞謎了?”疑惑更上一層樓,愈來愈聽不懂。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遲鈍?”
遲鈍?梁雨萍對這個字眼不滿意地皺了眉頭。“為什麼你跟葉秋都說一樣的話?”
旁觀者都看出來了,就她這位當事人還不知不覺?
這會不會太遲鈍了些?
面對這麼一個遲鈍的物件——陸雲槐有預感,柏烈旭的感情路並不好走。
“陸大哥,你到底要說什麼?”今天晚上的陸大哥有點怪怪的。梁雨萍左看右看,就是覺得有說不上來的古怪。“有困難嗎?說出來,也許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
陸雲槐笑得尷尬,別人的感情事,他從來不曾介入。初次干涉,顯然他的技巧不佳,才反而把自己推進困窘的境地。
“這個困難不屬於我。”而是柏烈旭。
“那是誰的?”她直問,雙眸閃動好奇。
“你——”面對完全不懂的梁雨萍,陸雲槐還想再說更多,但眼角餘光掃見柏烈旭已經送完咖啡往回走來,他只能點到為止:“你該學著敏銳一點。”
什麼意思?
欲追問,發現柏烈旭已來到身邊,打斷了她的問號。
“你們剛在聊什麼?說得一臉嚴肅的表情。”
“沒什麼。”陸雲槐搶白道,一派從容地拭乾玻璃杯上的水滴。
柏烈旭只好轉向求教他人。
可惜,這個“他人”更是一頭霧水,只能聳肩響應。
她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梁姐,你的花。”
一大早,梁雨萍才剛踏進所屬的律師事務所,還沒進辦公室,她的助理林婉如便喜孜孜地送上一束花。
她愣了下。“我生日?”不是今天吧?
“才不是,是追求。”林婉如興奮道。
“你要追我?”今天才知她的小助理是女同志。“抱歉了,婉如,我不是你那個世界的人。”謝過不收,梁雨萍轉進辦公室。
“什麼啊!我才不是同志!”林婉如跟了進來,跳腳抗議:“梁姐,不是我要追你,是這個人要追你!”氣死人,在法庭上精明得嚇死人的梁姐,私底下竟遲鈍到這種地步,搞人格分裂啊!
梁雨萍微向後傾,以便看清楚小助理拿在她面前的卡片。
孟暘谷?
“他送的?”疑問爬上樑雨萍略施淡妝的俏臉。
昨天上午才第一次見面,之後為了謝他送她到醫院,她便接受他的邀請且堅持付費表達謝意,然後她就因為工作先行離開。
短短几個小時的交談,她何德何能讓他破費送花?
疑問不小心說出口,被身邊耳尖的助理聽見,還胳臂往外彎的幫孟暘谷說話,直替他抱不平:
“人家孟大律師送花給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