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笨腳不懂宮中禮節,昨日律王爺早已看到了秋篁的容貌,恐怕王爺得另尋他人,秋篁定會在府上靜等王爺赴宴歸來。”
他眸色急轉,一手扼住她瘦削的手腕,笑意森然,“非禮勿聽,只不過有些話本王還是聽見了,你說這易容丹究竟能將一個人的容貌改變成什麼樣?”
陸夢沉默了片刻,目光掠過一絲光,隨即抬眼笑道,“秋篁不過是說笑罷了,秋篁何其幸運能陪伴王爺入宮,真真是高興也來不及。”
她挑眉違揹著良心說完這一番話,燕寒玉這才滿意一笑,對著老管家吩咐道,“今晚,秋篁要同本王進宮,讓路久替他準備一套赴宴的華服。”
“本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等到申時路久會來接你,你安心等著即可。”燕寒玉琉璃眸一轉,帶著眾人離開了屋子。
陸夢笑意頓失,她揉了揉僵硬的嘴角,微微眯眼,清冽的黑瞳如雪般冰涼,隱隱的恨意浮起,她勾唇冷笑,終於,還是要見面了。
夕陽還沒褪盡,宮內已是紅燈高掛,一片璀璨,正殿之上,擺著七七四十九張長木小桌按品級排列,皇子的木桌排在燕帝之下,接著是妃嬪,最後才是幾位重臣。桌上的青銅酒杯各不相同,
只是在龍桌前的琉璃五彩杯下黯然失色。
待燕寒玉一行人來到之時,其餘幾位王爺早已坐定,其中當屬大皇子衣著最為華貴,一身明黃的長袍,胸前繡著騰飛的蛟龍,象徵著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至高的身份,他目光尖銳渾濁,看著人時永遠帶著幾分懷疑之態。
律王爺依舊是昨晚那一身,他一瞧見燕寒玉立即熱情上前招呼,“四弟,今日父皇大壽,你準備了什麼壽禮?”
“二哥見笑了,我府上並沒有什麼珍貴寶物,二哥常年陪在父皇身側為父皇分憂,必定得到了不少賞賜,我這區區小玩意不足入眼。”燕寒玉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能讓在座眾人聽清,燕律尚未察覺,聽得一番稱讚自是神清氣爽,眉開眼笑,只是坐在一側的大皇子眸中暗沉了幾分,面容陰晴不定。
“咦,四弟,這人是誰?似乎並沒有在你府上見過?”燕律樂呵著,瞟到了立在燕寒玉身後的男子,一身月白對襟長衫,衣邊乃是水綠色,髮絲如黑色的綢布,肌膚如雪,青竹一般沁涼,好似清風拂面。
只是男子抬頭看來,一張清雅普通的面容,稚嫩未褪,似乎與心中預想的太過不同,燕律心中頓時失落猶生,這般風度翩翩卻長了一張如此平凡的面容,實在煞風景的一筆。倒是那雙眼澄清如水,毫無畏懼與不安,氣定神閒,倒是為這敗筆的面容添了幾分姿色。
陸夢恭敬行禮,在燕律不加掩飾的注視下,淡淡答道,“律王爺,由於王府的老管家年邁身體大不如從前,小民乃是新進府的管家,照顧王爺為老管家分擔府中雜事。”
看清他面容後的燕律早已興致缺缺,索然無味,“四弟,快些入座吧,壽宴就快開始了。”
燕寒玉頷首領著陸夢以及變了裝的柳鬚眉在他桌前坐下。
“四哥。”正殿跑進來一個少女,身著桃粉色齊腰襦裙,外罩黃色碎花半臂對襟小衫,挽了一個公主髻,髮髻上插著一支珠花金釵,上面垂著流蘇,一蹦一跳間搖搖曳曳。她臉圓潤可人,黑漆漆的眼又圓又大,小巧的鼻子,紅潤小嘴,渾身散發著俏麗活潑的氣息。
而緩步走在她身後的女子頎長苗條,一張瓜子臉,薄施粉黛,雙眉修長如畫,長髮隨意挽起,髮髻彆著一朵玉蘭花,溫婉細膩。
走在後頭的女子一抬頭視線對上燕寒玉,低垂臻首,素手攪動著手中的繡帕,雙臉羞紅,雙眸含情脈脈,喜悅難耐。
“四哥哥。”燕如玉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親暱地蹭著小臉,“四哥哥,好久都沒來看過如玉了,如玉可想四哥哥了,四哥哥呢?”她雙眼瞪大,嘟著紅唇,粉臉似能掐出水來,可愛至極。
燕寒玉眸中笑意未染,玉手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腦袋。
燕如玉眯著眼,突然睜開眼,鬆開手,跳開了半步,急急說道,“四哥哥,你為什麼還帶著這個面具。”
她又湊到他耳際,低聲道,“四哥哥,你這樣會嚇跑箏靈姐姐的。”
燕寒玉微笑不語,抬眼看像身著淺綠魚尾長裙偏著腦袋,眼神迷離的少女。
這下可好,如玉公主親自做媒,妾有意,就看郎有沒有情了?陸夢寬袖遮住嘴角的笑意,雙眸在燕寒玉和王箏靈身上來回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正於此時,燕帝身側的老奴李公公出現在殿前,他整了整衣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