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行和商少瀾,就只有商崇寶是個好人。她不會眼看著他被算計進去,更不會眼看著商府受到牽連。
商崇寶感激的點頭,正色道:“我也常常覺得皇上考驗太子的想法多了些,對太子並非不愛,而是喜愛越深,希望越高。”
“嗯,所以三叔攪合在其中,只有保持中立才是良策,不過三叔可曾想過,皇上此次為何要讓您來協助三殿下?”
商崇寶道:“第一,這是我分內職責,第二,怕是協助為名,監視為實。”
“三叔說的是,皇上對您一直青睞有加,信任非常,這監視一事,由你一直中立之人來做,極為恰當。只不過,還有一則三叔恐怕漏掉了。”
“紅繡請講。”
“大堂兄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幕僚,而且頗受器重。”
紅繡點到即止,剩餘的讓商崇寶自己去領會。
商崇寶眯起鳳眼,面色又嚴峻了幾分,半晌才嘆了一聲:“靖兒還是糊塗了。攀附了大樹,對府裡的生意是有好處,可是將來情勢如何誰能說的準?此次徹查之事,皇上怕也是在考驗我這個做叔叔的。”
“正是。此事三叔不易過於剛硬,手法還需得以懷柔為主,想法子不得罪三殿下的同時,能側面的讓太子殿下收斂才是最好的。就好比咱們用的銅錢是外圓內方的。剛極易斷,善柔不敗啊。”
商崇寶眼前一亮,停下腳步感激的對著紅繡拱了拱手:“之前一直選不定陣營,所以才舉棋不定,如今聽紅繡一席話,我已經有了想法,看來今日我沒有來錯,多謝你了。”
紅繡忙回禮,“三叔言重了。紅繡愚見,不擾亂三叔的思路才好。”
商少行一直聽著二人的對話,此時卻是有些擔憂。皇上棋高一籌,他們做棋子的沒得選擇,只是商少靖那裡,他仍舊覺得攀附太子並不是明智之舉。紅繡與三叔保持中立也並非長久之計。
要知道,有些時候才能過強的人,中立不幫著自己,遠遠比投入敵營的人更加可惡。他們須得在這一場王座之爭尚未進行到白熱化狀態之時有所行動,要麼走的遠遠的,要麼下好賭注。否則,將來後果堪憂。
蘭思院中氣氛有些冷清,似乎老太太這一病,下人們也跟著沒了主心骨,整個院落都籠罩在一片烏雲當中。
紅繡一行人剛進院子,王媽媽立即笑吟吟的行禮,引著他們往老太太的臥房去。
進了屋,豔秋和晚秋問了安,紅繡繞過屏風,就瞧見老太太蓋著大紅錦緞面的棉被,臉色蠟黃的仰躺在床榻上。滿頭銀髮梳了個纂兒,鬢髮有些散亂,看起來憔悴不堪。即便熟睡著也是眉頭緊鎖的。
一瞧見這樣,商崇寶就覺得眼眶發熱。兩三步到了跟前,輕聲問一旁伺候的丫鬟:“老太太什麼時候睡的?”
“回三老爺,約莫一個多時辰了,這會兒也該醒了。”
“嗯。”
三老爺應了一聲,在榻前坐下,紅繡與商少行也在一旁的圈椅分別落座。屋裡安靜的異常,西下的斜陽透過雕花窗子照射進屋裡,給每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暗影,在沉寂之中,更顯得落寞。
商崇寶心疼的握著老太太的手,鼻子一酸,幾欲落淚。
老太太似有所覺,張開眼,一看到商崇寶立即笑了起來,沙啞的道:“你來啦,頭剛我還跟豔秋說呢,你二哥忙著在南方做生意,一時半會回不來,她三老爺怎麼忙的,總也不來。”
丫鬟婆子扶著老太太起身,在她身後墊了厚實的軟枕,又餵了她幾口水。商崇寶笑著道:“母親,兒子前兩次來,您都睡得熟呢,就沒捨得叫醒您,再者如今朝中事務繁忙,兒子脫不開身。”
“哎,公事重要,可也要注意身子,瞅瞅你那黑眼圈,昨兒個沒睡好?”
“兒子沒事。”商崇寶拉著老太太的手用臉頰蹭了蹭。
老太太笑的慈愛,道:“讓玉嬌多給你做些補身的湯,好生補一補。少雲可好?”
“母親,少雲現在每日與姬神醫的胞弟一同上學,長進了不少,改日我讓他來給您請安。”
“嗯,好,好。”老太太笑著點頭,眼角餘光看到紅繡與商少行都在,卻像是沒看見似的。
紅繡與商少行對視一眼,雖然厭煩,仍舊起身行禮。
“給祖母請安。”
老太太眉眼不抬,道:“豔秋,你燉的人參雞湯呢,端過來給你三老爺用。”
豔秋尷尬的看了眼商少行和紅繡,只得應是退下。
商崇寶也很是無奈,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