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枝林左右為難,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才好。
許願說了句:“就這樣吧。”然後掛掉了電話。
顧枝林聽著傳進耳裡的“嘟嘟”聲,猶豫著是否應該告訴家長,想了想,又害怕承擔後果,最後放下電話,回自己房間了。
再後來,他見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許願。
顧枝林現在是那麼後悔,他想,自己為什麼沒有告訴家長呢,如果說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不一樣了。
他覺得眼睛像是被火灼燒一樣,痛得要死。
霍成風的手悄無聲息地攀上他的手臂,顧枝林被他扯得彎下腰,霍成風就環住他的脖子,低聲在耳邊安慰道:“哥哥,還有我在,別怕。”
好像是心裡的某個閥門被開啟了一樣,顧枝林突然就痛哭失聲:“小風,你知道嗎,都是哥哥的錯,如果我當時和爸爸媽媽說了,哪怕只有一句,都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他的眼淚不停湧出,打在霍成風身上,止都止不住,氤溼了一大片。
霍成風拍著他的背,柔聲道:“哥哥,沒事的,跟你沒關係,不要再自責了。”
他越是這樣,顧枝林就哭得越大聲,彷彿要把心裡的悲痛都發洩出來,連路人的側目都不顧了。
直到他們回家,顧枝林的眼睛還是紅紅的。
第二天,他再去看許願的時候,許願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
顧枝林坐下,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許願毫無反應。
過了好久,他才問道:“我在醫院這兩天,陸以均有來過嗎?”
顧枝林張張嘴,卻像被哽住了,說不出話來。
許願低下頭,自嘲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
顧枝林心中一痛,趕忙安慰道:“也許是他來的時候你還在睡呢?你看,我來的時候你就在睡覺,而且我只來過兩次,並不知道陸以均有沒有真正來過。也許他來的時候,剛好和我岔開了,又被擋在了外面。”
他說這麼一些,無非就是想讓許願放寬心罷了。
許願卻笑了,越笑越大聲,到最後,被口水嗆住,不停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眼角都沁出淚了,明晃晃地掛著,顧枝林看得心如刀絞。
許願緩過氣後,看向顧枝林,十分嘲諷地說道:“他那個晚上沒來,這兩天又怎麼會來呢?”
顧枝林怔住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
許願又接著說道:“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在火車站,一直等他到天亮,他都沒有出現。我就想啊,陸以均為什麼還不來呢?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其實哪有什麼原因,就是不想來唄。”
他很淒涼地笑了聲:“枝枝,你說的真是太對了,我就是個傻子,哪有什麼不變心的東西。我後悔了。”
顧枝林在一旁聽著,恨不得扇當時的自己兩巴掌,然後衝上去堵住自己的嘴。
許願說完,似乎累了,倚到枕頭上,閉著眼睛說道:“枝枝,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
顧枝林只好尷尬地起身。
要關門的時候,顧枝林又看了許願一眼,他就一個人寂寥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地看著窗外。
顧枝林覺得,許願周身的景色都灰敗了下來,就像猛然進入隆冬一樣。
顧枝林想,他也許,再也見不到那個沒心沒肺的許願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突變
許願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顧枝林又遇到一件煩心事。
他從醫院出來,回家的路上,就被高翔攔住了。
“你知道蘇沫在哪裡嗎?”高翔拽著他的胳膊問道。
顧枝林本來就很心煩意亂了,高翔還往槍口上撞,他很不耐煩地回道:“不知道。”
高翔不信,繼續追問:“顧枝林,你快告訴我蘇沫在哪裡。”
顧枝林一聽,頓時怒從心起,猛地甩開高翔的手,喊道:“我不是說過我不知道了嗎,你煩不煩啊!”
他又聯想到許願和陸以均的事情,氣得打起顫來,完全剋制不住自己了:“你們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別人喜歡你們的時候,你們就當做垃圾一樣,一點都不知道珍惜,現在人家不喜歡你了,好了,終於放棄你了,你反倒不樂意了。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高翔似乎沒有料到顧枝林會發這樣大的火,他就怔在那裡任顧枝林罵,眼神都放空了,末了回過神來,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