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霜昭容,恕奴婢多嘴,但奴婢只想提醒娘娘一句,柳淑婕可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人,擔心到時別反被她害了才好。”接著微微一笑,無視霜兒的憤怒,從容離開。
“該死的丫頭!”呢喃了一句,霜兒也默默離開。
李元謙默默從樹叢中走出,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這麼說來,害了李浮雲的不是君宛清,也不是蘇陽,而是霜兒和衛詩若?
他聽花語提到過霜兒的事,莫非連花語都是她害的?記起君宛清那種無奈,他越是覺得霜兒更是可疑。
這麼想著,李元謙突然後悔了,若真的是霜兒做的,若君宛清只是被霜兒有意陷害,那他……豈不是傷害了一個真正關心他和花語的人?
沒有心情再去找李浮雲,李元謙改了路線往茗鳶宮走了去。
攤了一張白紙,擺好了筆。腦子裡一片空白,藉著研墨的時候,茫然盯著紙發起了呆。
“主子。”門外傳來了扣門聲,接著傳進的,是思蘭的聲音。
“怎麼了?”若是平時,她一定不悅有人來書房打擾她。但許是因為真的悶了,今日卻表現的異常冷靜。
門外,思蘭明顯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道,“寄謙公子來了。”
寄謙?他來幹嘛。該不會李浮雲又出了什麼事吧。君宛清冷笑著,卻還是應了聲,“請郡王去正廳候著吧。”
坐在正廳中,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杯剛泡好的茶水。李元謙覺得無奈,思梅她們對他,已經變得有些陌生。想來也是,他傷害了她們的主子,她們又怎麼還會對他客氣。
“主子。”身後傳來了三人的聲音。接著,他又感覺到一道有些冰涼的目光。
“你們三人先下去吧。”君宛清輕聲說道,接著走到與李元謙正對的位置坐下,“不知今日郡王來此,所為何事?”
他對她敵意時,她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寄謙苦苦笑著,別過臉去,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有人要害你,若是可以,早些離開這吧。那些事,本就不該你一個女子擔當。”
打量著李元謙,君宛清更是不明白了,他為何突然又變得替她著想了,“但要我什麼也不做,我做不到。”從她選擇了這一世,她就選擇了不回頭。
李元謙無奈,但以他現在同她的關係,又不好與她說太多。想起剛剛雲惜的話,又是問道,“陽修妤的婢子有給你過什麼東西嗎?”
“雲惜?她怎麼會給我什麼。”雖然她挺喜歡雲惜這個丫頭的,但畢竟她的主人是陽修妤。可君宛清還是覺得李元謙今日很是奇怪,“可是有什麼事嗎?郡王不凡直說。”
李元謙苦笑,“柳姑娘,你還要再取笑我嗎?莫要叫什麼郡王。元謙如今已經知道,內人不是姑娘害的。害了內人的人又陷害於姑娘,是元謙魯蠻了。”
如此說來,莫非他找到了害死花語的人?“郡……表哥,莫非你查到了什麼?”
表哥……表哥。原來,他一直傷害的,是他血溶於水的表妹。淡淡一笑,李元謙接著說道,“表妹,別的話我不能說太多。但我只提醒你一句,小心霜兒和衛詩若。她們接著的目標,就是你。”
這點,君宛清猜到了。衛詩若想做皇后,她首先要做的便是剷除異己。
與她沒有血緣關係的牡丹,蠻橫爭寵的李浮雲,再來便是她。至於玉壺,綵衣,德妃,她們都是喜淨的人,對她們,示好絕對比和她們對立來的可靠。如此算來,她便榮幸的成為她們下一個目標。
想通了這點,君宛清突然有些期待她們能早些動手。同她們想得一樣,她若是想從周敬翎的後宮開始瓦解,衛詩若也會是她準備動手的目標。只是……“表哥,宛清有個不情之請,還請表哥應允。”她與他本就沒有深仇大恨,如今因禍得福認了親,反而令他們的關係更是自然。
“可是要我幫你出宮?”李元謙自然的想到。
君宛清卻搖了搖頭,開口道,“父皇的江山,我是定要討回來的!只是……我不想思梅她們跟著我一起冒險。若是……若是可以,我想,請你讓周敬翎賜婚,娶思竹!至於思梅和思蘭,我會另外給她們找到歸宿。但若是你不願……”君宛清也明白這有些強人所難,她明白他與花語的感情,如今花語屍骨未寒……
李元謙猶豫了,他想到了花語,想到了他死去的妻兒。但他也不想君宛清失望,何況在秦淮時思竹還對他那麼好……
見李元謙一臉難色,君宛清又開口道,“若是表哥覺得為難,那便算了吧。畢竟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