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倭寇……不義之財……
一條條,均不是大罪,但卻是讓人不恥的罪名。而這一條一條,又是全都被套在了商榮含的身上……
冷笑一瞬即逝。君宛清示意思菊扶著她走到了周敬翎的身邊,“皇上今兒心情不好嗎?”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情,若是換一個人問,周敬翎定不會搭理她,但這話卻是出自君宛清的口中,他便只是耐下性子回道,“近日國事繁忙,一直沒有時間來看愛妃你。不知愛妃的傷養得如何了?”
微微一笑,似是想告訴周敬翎她已無大礙,但無奈,還有些慘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強顏歡笑。
看著那張慘白的臉,周敬翎又是一陣窩火。轉頭看向了麗芳華,厲聲道,“你可看完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嗎?果然是什麼樣的家庭養什麼樣的人呢!”
有些怨恨的看著君宛清,麗芳華猜想著這定是與君宛清有什麼關係,但以她目前的身份,雖是懷疑,卻更明白,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便只是默不出聲的跪在一邊。
冷哼一聲,周敬翎只當麗芳華是預設了奏摺上的事,便又是開口道,“既是認了,朕今日便任文祿為兩江提督,擇日前去江南,商家近三代當家人斬立決,死者鞭屍視眾,挫骨揚灰!剩餘男丁發配塞外,女丁充當官妓。商家家產全部上繳國庫。至於商榮含,便帶入城來,擇日,凌遲!至於你,朕既是應了柳兒不傷你性命,便留你一條命,到時候,你便等好好觀賞令兄的下場吧。”
感到了無力,但卻也沒說些什麼。麗芳華只是覺得可笑,爹爹盼著她能替家裡帶來好處,最終,商家得到的,卻是發配,充妓,凌遲,挫骨揚灰……只是想到商榮含時,她又是忍不住一陣傷感。
“皇上,為什麼?麗姐姐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君宛清一臉的不解,宛若這事與她便無半點關係。
“她做錯了什麼?為禍後宮,傷害朕的愛妃,還縱容家人,魚肉鄉里,落草為寇。依你說,朕還該饒她嗎?”周敬翎冷漠的回道,他不殺她,已是給了她莫大的榮幸。但見君宛清一臉的不忍,又是無奈道,“柳兒,你如今身子虛,還是早些回房休息,這些事便不用你在意了。朕得閒了便來看你。”
周敬翎離開之後,麗芳華才冷笑一聲,接著嚶嚀哭出聲來,“柳婕妤,你不是要我死嗎!為什麼……又要扯上我的家人……”
君宛清卻是不以為然的笑笑,“我只說讓你好好享受死亡逼近的那種痛楚和孤寂,卻沒說要的是你的命呢!再者言,你當真是在為你家人傷悲嗎?還是……只是為了你的堂兄,商榮含。”不是疑問,而是一種嘲弄。
麗芳華感到片刻的錯愕,“你……在說些什麼!我……”她怎麼可能知道,連她父親都不知道的事情……
“哼!”冷笑一聲,君宛清示意思菊扶著她走到了麗芳華的面前,“池邊青石枉淌水,榭上佳人俏弄梅。親者相見不談親,情人遙望亦融情。”
依稀記得,這首詞是兩首詞是兩年前立春那日堂兄寫給她的。親人,情人。只可惜她註定了有著一場政權婚姻,無論她與商榮含彼此間有多麼心儀,都只能默默相望,誰也不曾錯過雷池一步。而如今,在她嫁予了他人之後,又一次聽見這首詞,卻早已沒了當初的激動與欣喜,有的,只是一種心痛。
原來,她還有一個可以相望的人。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眼去爭龍寵?反正,對於父親而言,他要的只是一個嫁給了皇上的女兒,而不是一個能得到幸福的女兒。既是如此,她又何必要尋李浮雲作了靠山,又何必對君宛清下毒,又何必……
眼前感到了一陣朦朧。麗芳華明白,那是淚。
心裡突然是有了一絲動容,但君宛清自認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轉過頭,不去在意麗芳華此刻的樣子,又是冷漠開口,“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那我倒是想看看,情人死,和自己死,究竟哪個更能讓人感到痛楚呢?”
死……自己……情人……商榮含……
猛然站起身來,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走到了君宛清的面前,又是跪下身去,“不要啊!柳婕妤,我求你了!不要讓含哥死!他……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啊!更何況,什麼落草為寇,魚肉百姓,都是……”
“與他無關?那與誰有關?世事不正是如此嗎?千絲萬縷,緊緊相連。誰能真正脫身事外,誰又能與什麼都扯不上關係!”君宛清有些不屑的說道,之前的動容已經完全消去,“麗芳華,你可算知道了心痛的感覺?我說過,會讓你慢慢享受死亡逼近的樂趣。現在你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