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見著李浮雲時,目光裡添了幾分寒意。
啞藥
啞由人成曉人情,藥成天平知天命。
冕寧宮。
細潤如脂的膚色,宛如出水芙蓉般的容貌。微笑,似是經過了無數次的演練,多一分則顯得俗氣,少一分則顯得嬌氣。衛詩若一如傳言的優雅,即便現在,她只是那麼靜靜倚著。她被冠為是後宮第一才女。不僅僅因為她卓越,還因為她天生帶著的那種優雅和對他人的賢德。無論是真的,還是裝的。
“霜昭容到!”門外傳來了侍衛的通報聲。
衛詩若並不慌亂,依舊是倚在貴妃椅上,品著新進的茶水。
“臣妾見過娘娘。”霜兒走進屋子,福身請安。
將茶杯放下,衛詩若輕聲道,“起吧。”
霜兒身於青樓,又是伴在寶姑娘身邊的,對人對事,自是多了幾分明白。她自打第一次見到衛詩若,便知道她絕非常人。而她若是想在後宮中生存,若是無法找到文秀那樣地位高的靠山,便得討好了衛詩若這樣的人。
抬眼一看,目光落在了霜兒的身後。在她的印象中,霜昭容是從不帶婢子的,如今她身後戴面紗的女子,又是何人?
似是看出了衛詩若的疑惑,霜兒向身後的阿寶打了個手勢,阿寶便順從的跪下,對衛詩若磕了個頭。
“娘娘,她是奴家在藏嬌屋時的姐妹。因為開罪了不該開罪的人,被人施了藥,又傷了容。奴家見她如今無貌無音,念在姐妹一場,讓她進宮來作了婢子。又因為面上帶傷,便讓她帶上了面紗。”霜兒解釋道,接著又對阿寶說道,“阿寶,這是詩貴姬娘娘。你且記住了?”
從位上站起,走到了阿寶的面前。伸手挑去了她臉上的面紗,又仔細的看著那張臉。
這女子的長相只能算作中等,相比之下,倒是霜兒更多了幾分的嬌媚。衛詩若並沒有辜負了賢德兩字,重新替阿寶將面巾帶上後,又是親手將她扶起,“你叫阿寶?”
阿寶點點頭,早沒了當初在藏嬌屋時的蠻橫,一副乖巧的樣子。
點點頭,重新坐回了貴妃椅上,又是說道,“如今你身在宮中,不比青樓。本妃不論你在秦淮是怎麼開罪了別人,到了宮中更要事事小心,將以前青樓的性子全收起來。若是在這開罪了人,失的可就不止是聲了。到時候別說是你家主子了,就連本妃都不定能保住你。”
平淡的語氣,卻是將後宮的處事告訴了阿寶。接著,便看向了霜兒,道,“還有你,霜昭容。你該知道后妃生存的比起婢子更是不易。你當知道沒有誰是能永遠得寵的。皇后,玉貴妃,彩貴嬪,德妃,這些都是性清之人,但也並非這樣便全不在意。至於雲賢妃,她如今有了孕,暫且不能動什麼心思,但她手下的陽修妤你需得小心。再有,便是柳芳婕。”
柳芳婕。柳姑娘。楊柳。
阿寶的目光帶著恨意,但當衛詩若看向她時,她的目光已經平靜如水。
“娘娘!”霜兒繞到了衛詩若的面前,道,“娘娘,你知道柳芳婕亦是出生秦淮,但你可知,她在秦淮,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衛詩若好奇的看著霜兒,又是說道,“你說。”
微微一笑,霜兒與阿寶對視了一眼,接著說道,“娘娘……”
茗苑宮。
獨自待在臥房中,目光渙散著,沒有一絲的神彩。
若是平日,思蘭早已經進屋替她梳洗。但今日,君宛清卻是命她們都不準進屋,只一個人靜靜待著。
那日她混身溼透,並不敢直接往豐望園走出,幸是李浮雲纏住了周敬翎,讓君宛清避開他的目光離開了豐望園。只是周敬莛同李元謙的目光卻是讓她發寒。
她不解李元謙的仇視,卻更害怕周敬莛曖昧的目光。
“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君宛清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身,並不加以理會。
但門外的人卻是極有耐心,還是不停地敲著門。
“請進。”無奈的坐起,君宛清卻不望向門的方向。她不想責備她的四個婢子,但她這時當真不願理人。
進來的人自然的帶上了門,走向了床的方向。輕笑一聲,開口道,“清兒,昨夜皇兄也並非留你宮中,怎卻得這般慌亂?”
這聲音……驚慌的轉過身,看著周敬莛,君宛清頓時失去了冷靜,只是將被褥緊緊包住了尚著褻衣的身子,“莛……莛公子,你……”他是怎麼進來的?思梅她們定不會讓他進來,莫非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