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薛寧幽幽的嘆氣。
“或許當初我們應該一塊帶了她走。”憑藉著上一輩子的記憶,或許薛瑤這個知道薛婉許多事情的人,註定要被除掉。
也不知道薛瑤是在自己死後,什麼時候死的。
但大抵薛婉是不會放心讓她活著。
但這一世,還是變了許多。
薛婉或許還未出手,或許不打算出手。
但薛瑤的出現,對薛寧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契機,她要逃出去,必須逃出去。就是三個大人勉強撐著,可這肚子裡呢。
再說……薛瑤那樣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
縱然有安王爺在那裡,可若是能找到機會必然會盡力除了自己。
薛寧動了動沒什麼力氣的胳膊。
褪下左手邊的銀鐲。
或許她應該感謝,當時薛婉是直接把她扔到這裡來,身上的東西並沒有被搜走。兩隻銀鐲是特地打造地。
從回到顧府之後,薛寧就準備著了。
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用到,現在卻是不玩了。
兩隻鐲子其中一隻鑽了捲起來的銀票,另一隻則是……
……
遠離陶安的一處人煙稀少的林子裡,停著幾輛馬車。
一旁的鐘媽媽小心地看著爐火,時不時地減小火勢。
生怕因著燒火冒了煙,被人發現跟蹤了過來。
等罐子裡一燒開,鍾媽媽就滅了火,拿出乾淨的陶碗,把罐子裡的藥倒了出來,又小心翼翼地收好藥渣。
如今藥難尋。
連熬藥本應該幾個時辰,如今也不過是水開之後。就倒了出來。雖說藥效不好,可藥渣卻是能彷彿用上數次。
鍾媽媽捧了陶碗過去。
馬車裡頭,趙氏正扶著丁老夫人靠在自己身上。
身邊坐著的另一個婦人,聽到外頭的響聲,拉起簾子,壓低了聲音說道:“是藥好了?”就算明知道至少十里以內除了他們在無別人,卻還是下意識地小聲說話。
“是好了。”鍾媽媽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多謝李太太了,要不是你……”趙氏接過藥碗,小心翼翼地喂到丁老夫人嘴裡。
而這李太太正是當時的顧惠。
誰也沒想到,半路上會遇見了李家人。
同樣他們也是在逃難。
只不過李家人是因著當年收留了冬寒。被薛婉惱恨在心。只是李少爺早一步有準備。暗中也是逃了出來。
路上遇見絕望地薛家眾人,就拉了一把手,把人一起帶走。
說起這個,剛開始趙氏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心裡反而覺得愧疚。畢竟李家也算是間接受了他們的連累。
李少爺卻是渾不在意。只道當初與顧四少合作只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等他娶了顧家女之後,兩家就是姻親。
薛家也是姻親。更何況還有一個顧修年在。
顧修年還要叫他們姑父姑母,這若是沒路過並是算了。可世界這麼大,還是讓他撞上了,自然是能救則救。
在有了馬車工具之後,一群人火速離開。
但後頭還是遠遠地綴著追兵。
丁老夫人喝了藥,方覺得好了一些,歉意地對顧惠道:“是我老婆子不好,竟然還用了你的藥。”
這個時候哪有時間去看什麼太醫、大夫。
若是裡面有安王爺的人呢,那豈不是甕中捉鱉。
再者丁老夫人也不願意連累了別人,往往過了莊子也不敢停下來。直到遇見了李家人,才得以暫時擺脫人。
這藥只是能補血。
丁老夫人頭上一個大口子,流了不少的血。
無奈之下只能先將就著。
突然外頭傳來歡快的笑聲。
顧惠探了出去,發現自己的相公帶著人回來了。
似乎這一次收穫不錯。
薛和安手裡緊緊地牽著顧修年。
原本是不合適帶過去的,可薛和安牢牢記得當時丁老夫人暈倒絕望之情說的話,要他無論如何護住這個外甥。
薛和安本就對顧文柏有濡慕只情,同年哥兒感情又好。
硬是在抓獵物的時候,兩舅甥不吭一聲苦,跟著。
薛和安低頭問:“年哥兒,累不累?”
顧修年抿著嘴,搖搖頭。
薛和安就笑,拉著他去往馬車,靠近之後,把年哥兒吃力地抱上去之後,才壓低了聲音高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