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迴盪。
“是,將軍。”恭敬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踏在雪地上的悉悉索索。
淺墨無聲的凝視著凌闃然,不動聲色。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她不以為自己就算強調了莫夫人的身份有什麼作用,以凌闃然的性格只怕是置若罔聞吧。
“小墨兒,看上我了?”調笑的話在耳邊徘徊。凌闃然一改剛剛的冷厲,眼角帶笑,嘴邊是讓人捉摸不定的弧度。
小墨兒,淺墨感到此時燃著火焰的營帳比外面的漫天白雪還要讓人寒冷,臉上有絲不自然的僵硬,這個男人不會是把肉麻當有趣吧。不過自己也不打算去白費力氣的糾正,畢竟除了有點惡寒,他叫他的,自己也不會少塊肉。
螓首輕垂,掩飾眼中一閃而過的嘲弄。
大掌用力的抬起淺墨垂下的臉,強迫她迎上那張白的透明的清冷的臉,仿若謫仙的飄逸。
四目交匯,各懷心思。
“將軍,人帶來了。”清脆的嗓音打斷了帳中怪異的沉默。
凌闃然鬆開鉗制的手,沉聲道:“先差人進來把水盛滿。”站起身朝帳外踱去。
淺墨安靜的坐著,自進帳起,就被凌闃然放睡在榻上,其實只是厚厚的毛皮鋪堆成的臨時睡處。
半晌,凌闃然面上含笑,如春風拂柳般的挑簾而入,身後是端著冒著熱氣的鐵鍋計程車兵,約麼五六個,垂著頭畢恭畢敬的,把水一鍋鍋的倒入碩大的木桶內,然後筆直的走出,從頭到尾目不斜視,淺墨似乎完全被忽視在了某個角落,透明的彷佛空氣般。
“進來服侍小姐沐浴。”帶著冷意的音調讓帳外的女子有些拘禁的款款而入。
淺墨瞟了眼連走路聲都輕巧的聽不到的女子,一藍一紅的兩個身影。一個骨架纖細,侷促不安的埋著頭,看不清臉;另一個顯然就要大膽不少,長得倒是面若桃李,眼角含媚的瞧著凌闃然,可惜被如此光芒卻被人毫不留情的忽視了。
“小墨兒,乖乖的讓她們伺候你梳洗。”修長的手指撫弄著淺墨鬢角的髮絲,安撫寵物一般叮囑著,然後一步三回首的離去。
直到高大精瘦的身影消失在帳簾外,淺墨的嘴角還在不停的抽搐,這種惡寒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小,小姐,請沐浴。”有些結巴的圓潤的落雨的聲音期期艾艾的響起。
沒甫錯過紅衣女子眼中的不甘,淡淡的一撇,冷厲,如寒風過境。
徑直走向冒著熱氣的木桶邊,開始寬衣……
凌闃然緩緩的走在雪中,銀色的玄甲在黑沉下來的暮色中閃著爍爍銀光,厚底的靴子踩在薄薄的積雪上,是吱嘎的輕響。
鑽出雲層的月光灑在清冷的眉目間,嘴角的線條拉了下來,薄唇輕抿。
這個女人三年來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那張臉依舊淺淺的不著痕跡的淡然。
想來慕昊錦那邊是得到訊息了吧,彼此不過是相互利用,所以軍營裡他安插的侍衛也就任其發展。只是淺墨的到來,看來要打破錶面的和諧了,他不以為以慕昊錦的為人會這麼容易的放過這個好容易找到淺墨的機會。小墨兒,你倒是為本王找了個頭疼的麻煩啊。
眸光一暗,映襯著夜色倒是一致的協調。
“曹副將。”凌闃然望著茫茫天色喚道。
身後細小的腳步聲漸漸放大,高大的身影恭敬的垂下,無聲的聆聽著耳邊冷冷的聲音。
東邊的帳篷內。
“阿朵哥哥,你說娘——”夢漪啟合的紅唇被死死捂住,只能發出“嗚嗚”聲。
“寶寶,你忘了夫人說過什麼?”阿朵靠近粉色的小耳朵,一字一頓的說道,語氣裡是難得的嚴厲。
圓圓的大眼有些委屈的瞅瞅臉色難看的阿朵,把頭埋在消瘦的胸膛上,喃喃道:“不知道夫人好不好?”
好不好?一句話讓兩個本就坐立不安的男子面色一沉。
那個女子居然與永安王如此熟識,那麼她到底是誰?達伊幽綠的眼環視著安靜的坐著的眾人,神情不定。
飄零篇 混亂壽宴
淺墨感受著後背傳來的輕緩有節奏的揉擦,懶懶的斜視著厚重的帳篷篷頂。不愧是軍妓啊,看盡了人世百態,看似柔弱膽小的女子越是不動聲色的高手。剛剛這女人顫抖著手給自己脫衣時,蘭花似的手指看似無意的在自己身上來回兜轉,卻在看到自己頸脖上的墨清色的瓷瓶時垂下了長而卷的睫毛。凌闃然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自己這回倒真真沒在身上放什麼毒藥之類的,其一以凌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