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悔。
倒計時2秒。
何邪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這是人生第一次,她主動親吻他吧。
然後叮的一聲,手銬,開啟。
倒計時1秒。
何邪抱起息夜,拼命朝視窗跑去。
轟的一聲,巨大的火焰像一場末日的盛宴,在人們眼前炸開。
許多人在歡叫,許多人在驚歎,許多人瞬間沒了言語。
而息夜眼前,只有何邪。
他們,正在墜落。
何邪緊緊的把息夜抱在懷裡,身後濺開的火焰燒灼在他的背上,飛散的玻璃扎進他的血肉裡。
那一剎,他就像綻放了一對遮天蔽地的火焰之翼。
渲染的火焰照亮了他的容顏,金紅色鍍入他的眼眸。
息夜看著他,默唸著屬於自己的誓言。
你往哪裡去,我也往哪裡去,你在哪裡住宿,我也在哪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就是我的神。
能夠和你一起死,是我此生最大的無憾。
“快叫救護車!”中年上司對旁邊的人說,眼神焦急的看著救生氣墊上的兩人,息夜被何邪保護的很好,但是何邪背上的傷口就有些觸目驚心了。
雷子安被警察擋在遠處,大聲叫囂著什麼。
葉站在中年上司身邊,看起來想要親自送他們去醫院。
而何邪,則在息夜耳邊輕笑。
“笨蛋,你不會是想跟我一起死吧。”何邪咳嗽一聲,艱難的撐起身體,俯在息夜身上,看著她微笑。
息夜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看著曙光撥開夜霧,火一樣的紅光落在他的身上。
“這一次我回來……不是想要你陪我死。”他溫柔的說,“而是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那個病房
息夜醒過來的時候,鼻子前飄動的都是一股防毒水的味道。睜開眼睛,微微側過頭去,乾淨的風吹起白色的窗簾,淡金色的光芒像光柱般投進窗內,落在他的身上。
何邪穿著白色的病號服,趴在她的病床上睡覺,雙手交疊,臉頰靠在手臂上,睡容單純的像孩子一樣,陽光落在他身上,將他長長的睫毛染成淡淡金黃。
息夜舔舔唇,想要叫他的名字。
可是嗓子太乾了,一張嘴,跟念啞劇似的,什麼也沒念出來。
只有手指跟著動了一下,微弱的就像蝴蝶振了一下翅膀。
何邪一隻手牽著她的手指,看起來睡的很熟,但息夜的手指一顫,他幾乎是立刻就睜開眼睛。
“你醒了。”何邪立刻支起身來,揉了一下眼睛,睡眼惺忪的樣子,“我給你倒水。”
那好,先喝水。
何邪端來水杯,用調羹一勺一勺的給息夜喂水,蜂蜜水很甜,滋潤的息夜略微有了點力氣。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病號婦女,惆悵的在病房裡轉了一圈,然後喃喃:“奇怪了,我的那罐蜂蜜呢?”
息夜嘴角一抽,然後看到何邪很順手的從人家桌子上拿來熱水壺,往杯裡加了水,然後從床底下掏出蜂蜜罐子往杯子裡倒,金黃濃稠的蜂蜜順著不鏽鋼杯子滑落,飄在清水上淡淡一層。
息夜指指自己的嘴,意思是看我口型……你這個強盜!哥屋恩!
何邪把蜂蜜罐子踢進床底下,然後警惕的四顧一番,湊到息夜耳邊笑道:“快點毀屍滅跡。”
那好,先毀屍滅跡。
息夜拼命喝拼命喝,那廂何邪不愧是黑道頭子的小孩,面不改色的把清水灌進蜂蜜罐裡,然後趁著旁邊的人不注意丟到了對方的桌子上。
“啊找到了。”病號婦女晃到桌子邊上,拿調羹勺了一勺送進嘴裡,繼續喃喃,“怎麼這麼淡啊……”
“何邪!何邪你這個混蛋!”這時候,一群白大褂從門外衝了進來,為首者獰笑著撲向何邪,“你是忍者麼?你是怎麼拔掉自己身上的管子,然後突破我的十面埋伏,收買我的眼線跑到這裡來的!”
何邪一副當他不存在的樣子,繼續給息夜喂蜂蜜水,倒是息夜被醫生吼的嗆了一下,溢了一些水到唇外,然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何邪。
何邪立刻興高采烈的湊上去,像松鼠看到栗子從樹上掉下來了一樣,烏黑的眼睛都睜圓了,尾巴一卷,歡樂的一撲,何邪就親在息夜唇上,然後和抱栗子一樣抱住猛蹭:“老婆!”
我了個去啊,這貨不是我老公,這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