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門前過,彷彿是生怕沾了那晦氣。然而,這天張晴在門前下了轎,卻看見門前的拴馬柱上拴著幾匹馬,牆根處還有一乘頗為華貴的轎子,彷彿是有客的光景。
“大奶奶您又來了!”。
張晴帶著抱。夏和迎春一到門口,一箇中年門子便一溜煙快跑迎了上來。行過禮後,不等張晴問話,他便眉開眼笑地說:“大奶奶今天來得巧了,越少爺先頭就來了,陳留郡主剛到,都是來探望太太的,這會兒正在北院上房說話呢!陳留郡主送來了一大包上等燕窩,說是太太原本就有久咳之症,用燕窩加上冰糖熬粥最是滋補。”
聽說陳留郡主朱寧來了,張晴不禁大為訝異。
這藩王郡主不稀奇,稀奇的是陳留郡主雖只是皇帝的侄女,卻比親生女兒更受寵。這樣的宗室貴女本應當是最聰明剔透的,竟是不避嫌疑往孟家這獲罪門頭上湊,區區難得二字竟是道不盡這其中的難處。
看到孟韜迎了出來。,她就笑道:“想不到我今兒個偏撞了巧。大伯母的病可好些了,如今晚上睡得還好?我帶來了幾支高麗紅參,也不知道可用不可用。若燕窩用得好,我下回也帶一些過來。”
“大姐你能來我們就很感激了,不用次次都帶東西。”
孟韜吩咐跟出來的。小廝接了抱夏和迎春手中的東西,他便將張晴往裡頭引,口中又低聲說:“大嫂,我和你說實話,孃的病如今很不好,夜夜都要咳上好幾遍,難能睡上一個時辰,馮大夫這幾日天天都是鎖著眉頭,脾氣大得很。娘這幾天還常常說,想盡快把四姐的婚事定下,可她實在是糊塗了,這種事情眼下哪裡能提?而且……”
他面露難色,許久才咬咬牙道:“其實如今更為難的是另一件事,今年還沒到各莊上送租子的時候,娘這一病花銷極大,之前為了爹爹的事情又流水似的花了不少銀子,如今家裡賬面上捉襟見肘……我也是才知道,之前在青州,家裡開銷的銀子竟都是越哥的體己錢,杜家姐姐也幫了不少。”
張晴乃是當家媳婦,保定侯府的帳目銀錢都是她掌管,此時聞言不禁一驚,連忙問道:“當初在青州的時候,你們兄弟倆回來時把賬面上的錢都給提光了,那時候沒錢不奇怪。大伯父做官那麼多年,名下莊子產業都不少,賬面上怎麼會沒了錢?”
孟韜不安地瞅了張晴一眼,這才訥訥解釋道:“雖說以前是娘和四姐先後管過家,但爹爹時常還提出大筆銀錢做其他事情,所以家裡的收支一直不寬裕。四姐已經把娘當初存下的一筆錢取了出來應急,我也是才知道,爹爹以前曾經往外頭放過不少錢……”
張晴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堂堂朝廷三品武官,竟是還經營這種勾當?怪不得孟府如今賬面上會沒錢,孟賢下獄這當口,孟家誰敢到外頭去收高利貸?儘管在心中埋怨孟賢一千個一萬個糊塗,但她口中卻不好說出來,只得暗自生悶氣。
相形之下,還是她公公保定侯孟瑛這樣老實怕事的性子更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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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婚事非私事
了孟府儀門就是正堂寶徽堂,這裡是按照當初孟賢的9V所造,一共是七間九架大正房,富麗堂皇氣宇軒昂自不在話下。吳夫人如今病勢沉重,依著她的要求,孟敏只好把她挪在自己的套間暖閣之中以便隨時照應,寶徽堂旁邊的西院倒是空著。張晴隨孟韜從寶徽堂旁邊的穿廊入內,路上看見的下人無不是悽惶無措,她心中不禁頗為沉重。
想當初父親張信下獄的時候,那座宅子幾乎被查抄了一遍,如今這兒雖說倖免於難,但誰知道下一刻是否會惹來如狼似虎的錦衣衛?
孟敏的院子在孟府最北邊,朝向明暗相宜,乃是當初吳夫人特意挑出來的。張晴遠遠望見院門的時候,卻瞧見一位身穿桃紅衫子的女子拉著一個小男孩跨過門檻出來,站在那兒狠狠跺了一腳,竟是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赫然是鍾姨娘。見著這舉動,她不禁變了臉色,加快腳步便趕上了前去。
“姨娘這是幹什麼?”
鍾姨娘聽說家裡頭來了貴人,特地帶了兒子過來想要留個眼緣,誰知道剛剛竟是碰了個軟釘子,這會兒心頭正懊惱著,一聽這一聲頓時沒好氣地轉過頭。看清是面色不好的張晴,她這才嚇了一跳,忙賠笑說自己是喉嚨發乾一時忘形,拉著兒子上來行過禮後,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孟韜從後頭趕上來,厭惡地瞪了那背影一眼,隨即抬手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