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自然好辦,但這兩個小的以後日子難過不說,怕還得要恨上了她這個祖母。這家裡的太平能維持一時是一時,以後她兩眼一閉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何苦快到入土的時候還讓家裡雞犬不寧?
家裡上下都知道顧氏這一病今後說不好,於是凡事都順應著這位老祖宗,三個孫媳婦自然是輪番在上房伺候。東方氏前腳剛走,後腳李便走了進來,笑說三房那邊小靜官鬧騰得厲害,讓杜綰回去瞧瞧。顧氏自然心疼重孫,忙不迭地吩咐杜綰快去。滿心納悶的杜綰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到的卻是小五在院子裡頭來來回回直打轉,頓時恍然大悟。
“我還想小傢伙平日就知道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怎麼今天忽然變樣了,原來是你弄鬼!今天你不是去見郡主了麼,怎麼這麼快回來?”杜原本還滿臉是笑,見小五那臉上滿是焦急,她頓時心裡一沉,“是娘出了什麼事,還是爹爹的事另有說法……難道是你姐夫……”
“都是郡主急急忙催我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只知道要緊得很!”小五從懷中掏出那封仍帶著溫熱的信遞了過去,眼見杜綰三兩下拆開,她也連忙湊到了杜綰旁邊踮著腳湊上了小腦袋,看了幾行字就疑惑地問道“姐姐,興和是哪兒?”
“興和在宣府境內……”
杜讀過不少書,而她對河地理的熟悉卻多半源自道衍留下的那些圖冊。當初道衍去世追贈榮國公之後,那些書就都送給了小五,小五自然就拿回來給了她。張越上朝去衙門理事,他獨自在家的這些時日事雖說也做做女紅,但更多的時間卻是在讀書中度過,不但看完了張越的那些藏書,而且道衍留下來的那些圖冊也都給她翻爛了。
此時,心頭甸甸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興和守禦千戶所在張家口堡和萬全右衛之北,孤懸於長城之外,是靠近蒙元的第一線。雖說據險築城,只有一千多人,但因為背靠宣府鎮,大軍可以隨時馳援,又與開平彼此呼應以最是北邊要地。我記得當初英國公練兵宣府的時候,曾經數次帶兵巡視興和開平兩地。”
“姐姐,你別說這些複雜的東西,我只問那地方危險麼?”
險……怎麼不危險!她就知道。皇帝當時問她那句話是另有深意今果然是印證了!杜綰此時只覺心中翻騰得厲害。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五地問題。而眼看杜一聲不吭往屋子裡走只覺得滿心焦躁不安。拔腿追上去直接撞開了門簾是不管不顧地說道:“若興和真地是那麼危險地地方。姐姐你一定要想想辦法萬別讓姐夫去。”
屋子裡地琥珀痕正在做針線。聽到這麼一句話。秋痕頓時丟下手中地竹崩子。一下子跳了起來。而琥珀也一下子被針紮了手。卻也來不及管那手指上地血珠子。跟著一塊站起身。就連今天瞅了個空子從顧氏那邊回來。正在裡屋看著小靜官地靈犀也驚動了。慌忙挑了簾子出屋。看到杜面沉如水。她便知道小五這話不是無地放矢。
就在滿子一片寂靜地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喧譁。不一會兒。在院子中幹些雜活地水晶就撒歡似地進了屋子。一站定就嚷嚷了起來:“少奶奶。喜事。大喜事!皇上特旨授老爺奉政大夫。進勳修正庶尹。仍任應天府治中。少爺以前功未賞地緣故。進勳修正庶尹。加授奉政大夫。另賞表裡十段。白金一百兩。鈔五百錠。還有賞少奶奶和小靜官地東西。這會兒傳旨地公公就在外頭。因少爺正往家裡趕。老太太特意讓人來吩咐少奶奶一聲。說趕緊預備著。”
剛剛還被這危險兩個字驚得滿心恐懼。這會兒卻來了如此喜訊。屋子裡幾個人不禁都顯得有些轉不過彎來。小五秋痕都是直來直去地人。聞聽此言都以為先前那事兒不準。頓時轉憂為喜;靈犀琥珀卻都是心思重地。心裡都覺得這無端封賞有些不對勁。
杜綰更是擰緊了眉頭。知道水晶這麼個小丫頭問不出別地來。她便三兩句將其打了出去。左思量右考慮。她又囑咐靈犀去二門打聽打聽封賞究竟是
,然後留下琥珀看著靜官,自帶了秋痕趕去北院大上
匆匆趕回來的張越經過好一番折騰,隨即才接下了這旨意。然而,讓他極其詫異的是,這並非獎賞什麼之前平叛的功勞,而是獎賞兩年前他在江南防倭抗倭,以及開海有功。
寧波市舶司開海已經兩年,儘管市舶司的關稅效應還不明顯,但有一件事卻極其明顯,那就是爭貢之事大大減少,番使不再是扎堆來,而且市舶司上繳的賦稅比當初設想的情況要好一些。
自然,這是因為海上巡查嚴格,走私還不算太猖獗,商稅又實在不高,但最大的原因卻是某個鎮守太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