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攔著我對他好吧?”南安王笑得比水溶還溫柔,溫柔得水溶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掐死他,可他現在頭疼得沒一點力氣。
南安王哼著小曲離去,直把水溶氣得頭血倒流,頭更疼了,伴隨著將要炸開一般的頭痛,還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他現在急需休息,可是卻連閉上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他怕就在他睡覺的時候,梅玉把賈寶玉給拐跑了……比起梅玉的趁虛而入,更讓他痛苦的,是他實在摸不透賈寶玉的心……
“王爺……”蔣青看他痛苦不堪的樣子,知道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急忙拿來配好的藥丸喂他吃下,然後給他按摩起鬢角。
“他過去了?”剛發作過的水溶臉色一片灰敗,額角還在突突直跳,看得出疼勁還沒下去。
蔣青點點頭,他就是來稟報這件事的。
“寶玉怎麼樣了?有沒有轉醒的跡像?”
“看樣子短時間內應該醒不了,您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好好的頭疼怎麼會發作?難道是被南安王氣著了?真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兄弟還是仇人!
“你去守著,寶玉醒了立刻來叫我,千萬不可以讓他跟寶玉太親近!”
“是!”蔣青扶他躺好,轉身去了小園子。
28、窗戶紙捅破了
28、窗戶紙捅破了
聽到賈寶玉穩定下來的訊息,賈府上下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提心吊膽地過了三天,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聽到賈寶玉不治身亡的訊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短短三天,熬枯了多少燈,熬壞了多少人?
賈母和王夫人天天跪在佛堂誦經,祈福,求佛祖保佑,只要能讓寶玉醒過來,折她們的壽都無所謂……當聽到賈寶玉真的穩定下來之後,婆媳兩人鄭重地給佛祖叩了三個頭,然後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賈府這邊安定了,北靜王府就不安定了,繼南安王來探過病之後,皇帝帶著柳子丹來了……
賈寶玉躺在小園子裡依舊昏昏沉沉,水溶躺在書房裡痛苦地輾轉反側,這頭疼病一犯,沒個兩三天是好不了的,御醫們只能一邊照顧賈寶玉,一邊照顧水溶,在小園子和書房之間來回穿梭……
看著這一副繁忙的景像,皇帝不厚道地笑了出來:“真沒想到水溶府上也會有這麼手忙腳亂的一天啊!朕一直都以為他府上從來都是安靜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呢!”
水溶沒想到皇帝會來,更沒想到皇帝會只帶著一個柳子丹,一個太監總管就這麼跑了出來,更沒想到連讓人通報一聲都沒有,直接從天而降了……
連官袍都來不及換,只穿著一身家常的衣服就出來迎駕了:“臣水溶,恭迎聖駕,不知聖上駕臨未曾出迎,實在是罪該萬死!”
“罷了,平身吧,朕只是閒著無事出來走走,這是怎麼回事?頭疼病又犯了?”說著把水溶扶了起來,見他消瘦了許多,很是憔悴,不由得有些吃驚,這傢伙不是親身照顧賈寶玉給累的吧?
柳子丹和太監總管給他見了禮之後,就老老實實站在皇帝身後不動了,皇帝扭身對柳子丹說:“你不是一直都想見見寶玉麼?讓他們帶你去吧,朕和北靜王說說話……”
“是!”柳子丹告退,跟著蔣青走了。
“……他還好嗎?”去園子的路上,蔣青低低地問道,聲音中帶著難以名狀的苦澀。
“還不錯,天天拿著帳本扒拉算盤,沒事兒的時候就躺在樹蔭下喝喝茶逗逗貓,過的倒也清閒!”想到柳子墨,柳子丹連日來苦悶的心情總算緩和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些許笑意,雖然柳子墨變得一日比一日冷清,但對他這個弟弟可是越來越像心肝子一樣護著了,所以柳子丹才會說,有大哥的地方,就是家……
蔣青也笑了起來,似乎看到柳子墨正躺在大槐樹底下,一手拿著小茶壺,一手撫著小花貓,悠閒自在搖著搖椅……這樣平靜的日子,大概是他現在最想要的吧?
“你為什麼不去找他?”柳子丹很搞不明白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都還活著,卻搞得像天人永隔似的。
他毫不懷疑他大哥是愛蔣青的,可為什麼還要一腳把蔣青踢到千里之外呢?問他大哥為什麼這麼絕情,他的好大哥只是超然地一笑,如同一個快要昇天的仙人似的:“今天無緣,來世再見吧……”
柳子丹當時就產生了一種自己在與仙論道的不真實感,拍了拍他大哥的肩膀,說道:“哥,你知道的,我只是個俗人……”
然而,柳子墨修長的手指輕輕梳理著柳子丹垂在肩膀上的頭髮,笑得像個耐心教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