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邊樹下,扶著樹幹開始拖鞋。
不偷看,絕對不是正常的明錚。他當即側頭去看,很快看到了姚芷煙脫下了自己的鞋子,扯下足袋來,露出自己的蓮藕小腳。他剛剛想到該避諱扭頭,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大叫了一聲:“你該不會是要……”
姚芷煙快速的提鞋,到了明錚的身邊,蹲下身,用自己的足袋給他擦臉,被明錚連忙推開了:“虧你想得出來!”
“別不識好歹!”姚芷煙再次湊過去要幫他擦臉,卻被明錚攔得結結實實的:“你……你對著這東西,能識得起來?”
“非常情況非常對待,真矯情!”
別看姚芷煙人小,力氣卻要比明錚大,當即將明錚制服,然後用自己的足袋幫他擦下巴。說實話,那足袋沒有什麼味道,姚芷煙一個女孩子家,也沒有腳氣,可是明錚還是被氣得差點翻了白眼,下巴的血被擦乾淨的時候,他已經快要能吐出來了。
擦完血,將足袋扔在了一邊,姚芷煙蹲在那裡問明錚:“你還有沒有摔到哪裡?”
明錚動了動胳膊,又動了動腿,接著不管不顧的掀起自己的褲管看,發現那裡也磨出了一層的白皮來,有些地方已經出血,卻不嚴重,頂多青紫一段時間。
姚芷煙看著他的腿,沒覺得不好意思,還在那裡問:“你怎麼沒腿毛?”問完她自己都詫異了,心說自己怎麼突然這麼自來熟了?
明錚當即抬手彈她的腦袋:“你還沒有胸呢!”
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在倆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體現,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姚家閨女沒規矩就算了,明家小子也是紈絝,算是倆沒規矩的碰一塊了。
聽到這句話,她也不樂意了,嘟著嘴,在那裡哼唧哼唧的,就好像一隻喘粗氣的小豬:“哼,你唯一拿得出手也就這張臉,如今破相了,看你怎麼出門。”
“小沒良心的,我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才被樹杈颳了,然後跌下馬?”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姚芷煙一跳老高去尋馬,卻只看到一隻在那裡吃草呢,另外一隻已經不見了。
姚芷煙當即將手指放在了唇邊,剛剛想吹哨,才想起來她不會。
明錚看著她,半天沒等來聲音,也愣了。
“你會嗎?”姚芷煙呆呆的開口問他。
他當即露出一輛荒唐的表情,質問姚芷煙:“你不會你擺那麼標準的手勢做什麼?”
“我看哥哥他們都是這樣的。”
“你姚家的人,你居然不會!”
“你是馬的主人,你居然也不會!”
兩個人都蔫了,姚芷煙只能去一邊,將這匹馬拴住,然後問明錚:“要不你上去,我跟著走?”
明錚一臉的彆扭,他此時受了傷,上去起碼,姚芷煙牽馬也沒什麼不對的。可是他最起碼是個男人,該有點男人的樣子,怎好這麼做?再者說,如若這事被文靖泊知道了,一定會訓死他。
糾結了一會,明錚才開口說道:“你上去吧,我牽著就行。”
“你別在那裡鬧彆扭了,姚家的姑娘不用憐香惜玉。”
明錚一聽,也在理,這才沒廢話,在姚芷煙的攙扶下走到了馬邊,這才發現沒有馬鐙……
姚芷煙嘆了一口氣,用自己的小手拖了一下說道:“你踩我手上去吧。”
他站在那裡彆彆扭扭半天,才脫了鞋子,然後踩著姚芷煙的小手上了馬。
“先去那邊,那裡有一條河。”明錚說完,便開始指路了,畢竟這裡是明府。
姚芷煙充當了一回馬伕,只得乖乖跟著去,到了那裡,明錚小心翼翼的滑下馬,然後蹲在河邊清洗自己被弄髒了的地方,又照了照自己的下巴,知曉這裡的傷疤恐怕是擋不住了,只是不知道之後癒合了,能不能留下什麼痕跡來。
似乎是看出了明錚的疑慮,姚芷煙走過去,安慰他道:“別擔心,我家裡有藥膏,擦傷之後準沒事,聽說還是當年傳說中的什麼安神醫留下來的呢。”
明錚抿了抿嘴,站起身來,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姚芷煙抖了抖衣襬,說道:“你若不是動不動就拿別人的尊嚴開玩笑,其實也還算是個不錯的人。”
明錚回頭看她。
河岸邊青草艾艾,他站在那裡,身姿如松。明明下巴有著傷口,卻因為他的美貌卓然,而變得無傷大雅。他揚起右側的嘴角,嘲諷的一笑,發出一聲輕哼來,竟然是那般的不屑。
在他的認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