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動彈絲毫。
獨孤連城溫文儒雅,毫無野心,父皇對他委以重任,他卻一一退卻,與其說是受到尊崇的親王,不如說是權貴中的閒雲野鶴。原本對他充滿警惕的太子,如今對他也漸漸放鬆了監視。可是今天聽顧流年的口氣,獨孤連城分明是個狡詐的偽君子,精於用溫和的外表麻痺敵人,暗地裡圖謀不軌。
不,自己應該早些提醒太子,切勿中了獨孤連城的奸計。
華陽公主慢慢坐了下來,看著桌上靜靜躺著的匕首,心頭越發惱恨,重重一把揮到地下:“回宮。”
樓下,顧流年快步追上江小樓,呼吸略見急促:“真是抱歉,給你惹了麻煩。”
楚漢用一種異常警惕的眼神盯著顧流年,對方卻壓根視若無睹,顯然未曾將他放在眼中。
江小樓站住了步子,眉頭微微蹙起,冷眼瞧著顧流年:“自己惹的麻煩就應當自己解決,我沒有義務替你解決華陽公主的問題。”
顧流年如玉的容貌閃著異樣光彩:“這……我也沒想到公主居然會來為難你。”
“你沒想到?不,你壓根就是故意的!”江小樓反笑了出來,眉眼平靜如昔,卻隱含凌厲鋒芒:“你真心喜歡我,不會讓華陽知道你的心意。你不過是藉著今天的事情激怒獨孤連城,挑起他和皇室之間的紛爭。”
“你為何要把我想的這麼壞?我以為,你至少是這世界上最瞭解我的朋友。”顧流年的聲音漸漸陰沉下去。
“如果真的把我當成好朋友、好知己,你就不會把我暴露在華陽公主的面前。顧流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她丟下這句話,徑直越過他要離去。
顧流年突然一把狠狠握住江小樓的手臂,筆直地望入她的眼中,一瞬不瞬地道:“你應當很清楚我想要什麼。”
江小樓目光冷峻,緩緩從他手中抽出:“江山,天下,還是我?顧流年,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不是你想要什麼就能擁有什麼。”
顧流年只覺對方眼底的冰冷一點點凍結了自己的心,眼眸中暗流洶湧,手不由自主地輕顫:“江小樓,我很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力,也知道能走到哪一步,只是缺一個陪我一起往下走的人。”
江小樓看得分明,那雙漆黑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野心和澎湃的激情,幾乎在瞬間燃盡了一切。
顧流年長袖下的手越攥越緊,指節隱隱發白,他在等待,等待著江小樓的回答。
這個回答對他很重要,非常重要!
如果她肯陪著他走下去,他會給她作為一個女人最高的榮耀,只要她答應一句話而已。
“所以,你這是在逼我。”江小樓靜靜望著他,好半晌嘴角才慢慢挑起一絲冷淡的笑意。
“是,我是在逼你,既然你可以選擇醇親王,為何不願走到我這邊來?你們不過是因為彼此需要才走在一起,根本不是真心相愛,而我卻是真心向你請求——”他望著她,眼底是少有的澄澈,毫無掩飾的神情。
江小樓嗤笑一聲,笑容裡帶著說不盡的諷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的,要這真心又有何用?”
顧流年手突地抖了一下,心裡千言萬語,卻一句也說不出來,終究咬牙道:“只要你給我時間,我會讓你喜歡我的。獨孤連城不是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他意在天下,野心極大!你是個聰明的人,為什麼會上他的當?為什麼不仔細睜開眼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什麼樣人我自然心中有數,不勞顧公子操心。”江小樓心頭一動,面上卻是毫無波瀾。
顧流年的手指緊緊握著,已幾乎快要捏碎:“江小樓,你會後悔的!”
江小樓登上馬車,聞聽此言卻頭也不回,一字字地道:“不,永遠不會。”
馬車駛出去好遠,小蝶才放下窗簾,輕聲道:“小姐,顧流年還站在那裡盯著咱們。”
江小樓滿目複雜神色:“不必管他。”
“可是——因為他,小姐你得罪了公主呀。”
江小樓嘴角掛起幾許冷漠笑意:“這些年來,我得罪的人還算少嗎?”
“小姐!華陽公主很受陛下寵愛,現在你又失去了皇后娘娘的眷顧,今後咱們該怎麼辦才好?”小蝶從頭看到尾,對華陽公主十分忌憚。
江小樓的笑容慢慢消失,雙目凝結成冰。她擔心的人不是華陽公主,而是居心叵測的顧流年。他的野心早已一覽無餘,可按照目前的局勢,他根本沒有可能達到目的,但他為何如此自信滿滿?
日子一天天流逝,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