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
“那就是沒有,這樣也好,似世間凡俗男子怎麼與江小姐匹配?”他語氣含笑,卻隱隱藏著眼底輕挑與探詢。
江小樓不為所動:“二公子,請你讓道。”
“瞧你怎麼如此著急?不過就是幾家鋪子,晚一個時辰回去還能捅破天麼?咱們許久不見,聊聊也是好的,難道小姐如此厭惡我,竟片刻也不願與我相伴?”他眼眸一動,竟上前一步,似乎要靠近江小樓。
江小樓立刻後退幾步,微沉下臉:“二公子,請你自重。”
“我一直都很尊重你,更何況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又能對你如何?”
文弱書生?天下最可厭可憎可鄙之人,莫過於個別毫無廉恥的文人,這點她早已從秦思身上得到了驗證。如今謝倚舟的模樣跟原本的儒雅判若兩人,江小樓敏銳地聞到他身上似有一種淡淡的酒味,眉頭皺得更緊,“若你執意如此,我就不會再留情面。”如果她呼哨一聲,隱在暗處的楚漢會打得眼前男子滿地找牙,若非不想驚擾謝康河,江小樓絕無半點容情,偏偏對方毫無所知,得寸進尺。
“怎麼,你要大聲叫別人來看嗎?”他勾起嘴角,笑容中透露出一種肆無忌憚的紈絝氣息,與平日裡判若兩人,“父親已經老了,很多事情他都管不著了,更何況他以前不是也打算把你嫁給我,湊一對好姻緣麼?”
“你?”江小樓突然笑了,唇畔難掩輕蔑。
“別人都覺得我不如大哥,連你也這樣以為?”他聲音越發平靜,眼底血腥慢慢湧了上來。
“這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孰優孰劣我不做評判,二公子,我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繼續這樣沒臉沒皮,就不能怪別人不給你臉面了。”
“小樓,我只是想和你多說兩句話,何必如此冷冰冰的。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拋頭露面做生意,不知道要承擔多少羞辱,孤身一人守著偌大的家業,將來還不知道要傳給誰,與其這麼奔波勞碌,不如找個情投意合的夫婿替你分憂解勞。我學問很好,原本準備入仕,但為了與你匹配,我可以放棄學業和前途,替你經商、替你拋頭露面,這樣不是很好嗎?”
江小樓一雙美目瞬間凝成冰霜,此人到底是看中她的美貌還是財富,居然連臉皮都不顧跑來說這些話,當真荒唐至極!
謝倚舟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意動,畢竟哪個女孩子願意風裡來雨裡去,還要被人指指點點。他的唇畔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小樓,你好好想想,我又有哪裡比上大哥,為什麼不回頭看一看我?”
江小樓看他如看跳樑小醜,臉上反倒露出一絲恬淡安靜的笑意:“哦,公子如此真誠?”
謝倚舟一直觀察著對方神情,見她若此不由越發歡喜,連忙舉起左手,滿面認真:“只要你肯答應,我立刻便上門提親,絕不含糊。”
江小樓目光深沉,眉眼帶笑,竟硬生生染了三分豔麗:“恐怕二公子的提議要落空了——”
“為什麼?”謝倚舟話音剛落就被人一手拎起,還未反應過來已如破麻袋一般猛然摔在地上,他立時慘叫一聲,只覺後腰到臀部瞬間劇痛無比,幾乎失了感覺,爬都爬不起來,立刻瞪大眼睛憤慨道,“誰敢——”
等看清眼前究竟是誰的時候,他面上血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大、大哥。”
謝連城背光站著,玉雕似的面上看不出喜怒,聲音沉沉:“你好大的膽子,在父親的院子裡竟然敢做這樣的事?”
恰在此時,小蝶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一瞧見這局面登時嚇得愣住,悄悄墊著腳跟走到江小樓身邊:“小姐,這是怎麼了?”
江小樓道:“你倒是跑去哪兒了?”
“上回小姐落下了喜歡的碧玉簪子,奴婢剛剛回去畫樓……”小蝶沒料到自己走開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出了這回事,不由斂氣屏息。
謝倚舟強撐著爬起來,原本一張還算英俊的面孔變得猙獰:“你自己不喜歡人家,我不過是藉機表白心意,又與你何干?”
謝連城聲如甘泉,卻毫無半點感情:“小樓已經說過不喜歡你,請你離她遠一些,不要丟了謝家的顏面。”
江小樓望著謝連城,那雙眼睛幽深如寂靜的潭水,素來不起波瀾,再加上他總能牢牢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總讓人誤以為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感情。可是此刻那雙漆黑的眼瞳裡,翻滾著難以抑制的惱怒,彷彿茫茫草原被瞬間點燃,燃起熊熊烈焰。現在的謝連城,原本冰冷的面具乍然裂開,反倒令他生出一種驚心動魄的俊美。
江小樓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