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豁然一亮!
那大圓桌上壘著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怎麼壘得跟個棺材似的……
我摁著下巴,唔,看樣子是江南首富了。
再看桌子的另一邊,即是銀光的另一頭,穩穩當當的立著雪白雪白的,靴底兩隻。
“張媽媽,我知道你難做,所以這次是特意來給月容贖身的;你說我帶她去別院不合規矩,我老老實實的贖身,你還說不可以;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果然是江南首富!我順著那聲音使勁的往後找,卻驚見後邊竟是些家僕裝扮,手中拿槍持棒的人;不免又轉回來往前找,終於在那兩隻俏生生晃動的靴子後頭不遠處,找到了聲音的主人。
原以為江南首富定是圓滾滾滿面富態的,可眼前這人卻恰好相反,精瘦的臉,相貌倒不算壞,只是兩頰燥紅,臉色虛黃,還掛了兩隻大黑眼圈。穿的倒是錦上添花,棗紅暗花底的袍子上層層的滾了金邊,又一黃白金線在底下繡了大朵的牡丹,首富的腳一翹,一袍子的牡丹爭先恐後使勁的搖。他長得屬清秀,腰間卻掛著一把寶劍,金銀鑲嵌,劍柄上嵌著鴿蛋大一顆紅寶石,頂上又鑲著拇指大一塊玉;劍鞘上裹著的金銀間綴滿了小顆紅藍寶石。
“李爺這是什麼話!”張媽媽是個三十左右,風韻猶存的美婦,聲音柔美略帶沙啞;她眯著眼睛,不知是晃花了還是笑話了:“這樣的好事,別說月容了,樓裡哪個姑娘不是心心念念盼著,只盼著有人肯像李爺這樣,把她們帶出去可好呢!偏偏月容這孩子,這幾日病了,她倒心眼實在,說身上晦氣,不好就這樣跟了李爺,沒得也讓李爺沾了晦氣。我想著,虧這孩子倒還是個知冷知熱的,也就答應了。月容今日真真是起不來,不信,你問問周圍的姑娘們!”
“哼!”那李公子放下雙腿,一下站了起來,拍著桌子道:“上次我要請她去江南別院,她身上不爽利;這次我要替她贖身,她又病了;什麼起不來起得來的,你叫她出來,我問清楚,究竟是什麼病,真金白銀都醫不好?”
這真金白銀又不是大夫,怎麼能醫病呢?我一時忍不住,鼻子裡一嗤,便聽見外頭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嗤道。
“這真金白銀又不是藥,敢是李公子與異於常人,平日裡才拿真金白銀做藥醫自己,正常人,誰拿自己不當人命去做死啊?”
喲!我心下納罕,這誰啊?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