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飄了進來。
“外面怎麼了?”我有些緊張:“啊,莫非是我哥……”
“不是。”青羽皺眉奇怪的瞅著我,道:“羲和今天來找你做什麼?”
一來便問羲和來找我做什麼,怕我傷她不成?我撇撇嘴:“沒什麼大事,就是來告誡我不要打你的主意,順便要我不要妨礙小江娶她女兒。”
青羽聞言眉頭更緊,喃喃道:“早知道會這樣。”又問我道:“她跑來跟你說她是羲和?”
我聽他說得古怪,又有些緊張了,一緊張,說話舌頭便有些大起來:“那,那倒沒有;不不過前一天夜裡她來過這裡,似要進來沒進成;罵了帝俊一句。”
“唔,那是我早先特為防她設的符咒;倒真派上用場了。”青羽似心下煩亂,面色冷靜,然而一雙眼裡浮躁不安;站了一會兒,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氣:“許是符咒失效沒用了,她才會來找你麻煩……過兩日我們離開此地再作打算罷。”
我是打算離開此地,就只不是同你一道。
不過我沒有說出口,指著外頭道:“外面到底所為何事?不是你哥哥他們有事罷?”
青羽青白的臉色,因為說不清是厭惡或是煩惱的原因而染上一層薄紅。
“是奉賢。”他的眼光柔和了一下,變得更加犀利:“奉賢因為拿了供大夫人的點心被人發現,這會兒大哥大嫂起了爭執。”
又是我這個死了的“大夫人”作亂麼?我苦笑:“不會正巧就是被郡主發現了罷?”
很不幸,青羽的臉上寫著“正是如此”。
“那怎麼辦?”我問;青羽便說:“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沒有特別大事;倘若羲和再找你麻煩,不要理會便是。”說著他四下看了一圈,道:“藥君呢?”
“嗯?”我拿不準這時該怎麼說,便含糊幾句:“大約在他自己房裡罷;我沒見過。”
“房裡沒有。”青羽皺眉;我又試探著說:“需要他麼?”
“我想多個人照管著好些。”青羽有些漫不經心,忽然眼中鬼火一閃,問道:“願不願意去看看奉賢?”
當然願意啊!我心中吶喊:這樣沒準不用峻邱,我自己找個機會就可以遁了!
“鬼曉得羲和到底要玩什麼把戲,藥君蘑菇都不在,你倒是跟在我身邊我還放心點。”青羽一揮衣袖,門前閃過一道紫光,我便知道是那門禁解了。將將要跨出門去,忽聽見後面幾乎細不可聞的一聲:“那東西,你看到了麼?”
“什麼東西?”我一回頭,驚見青羽頂著手指頭,滿臉通紅像小媳婦那般站在我床邊;聞言,他抬起頭,幽怨的掃了我一眼。“啊哦……你說那,那個啊……”
青羽說的敢是藏在卷軸裡的那根彤管,約莫是他見我這麼多日都沒有落枕,應該是把卷軸拿出來了。
那根彤管現在和我的喜服一起裝在乾坤袋裡,他若不提,我幾乎都要忘了;現在他冷不丁一提起來,像是開了一道古老至極塵封已久的門;裡面盡是些千萬年前的記憶。
其實只不過隔了半月而已,初時發現那根彤管時害羞又彆扭的心情,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倒是原本早已忘記的同他分歧的記憶,鮮活仿若昨日。
唉,說到底我也是活了幾千年的龍,難免經常感嘆滄海桑田。
“差點以為你留錯了卷軸把它扔了。”我儘量淡然,不過想也不大成功:“肉麻兮兮的。”
說完以後,我覺得我這句話也肉麻兮兮的。
不過青羽倒似不嫌肉麻,雖然仍是心事重重,眼角仍然藏了一絲笑。
“走罷。”
我倆一前一後出了門,他在我前面三五步遠;那背影有些些陌生。我忽的想起很久以前他是走在我後面的。
我常年和阿孃生活在宮中,不大與弟弟妹妹們玩;大些的兄姊們,又不耐煩帶我;自打認識了他以後,我像憑空撿到了一塊寶那樣,恨不得把心都捧出來給他。日日帶了他在天宮裡每個犄角旮旯裡面跑動,把我自認為神奇又有趣的每個蟋蟀狗洞,一一指給他看。
他卻始終只是默默的跟著我,任由我帶他四處亂鑽;當我扒開草叢指給他看時,帶著些微好奇的神情,從後邊湊過頭來,禮貌的掃上兩眼;然後不動聲色的把我拉到一邊,抿嘴笑道:“草上有露水,當心沾溼鞋子受涼。”
被寶貝如此記掛,我笑得一張大嘴合不攏,更急的要將我所有的寶物都分給他。
那時我從不曾注意,他一次都沒有從我前面跑過。對於我所視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