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話,連平常送飯的人都是個啞巴太監,這裡的生活實在太悶。
“你大婚之後,我找到了她。”胤礽扔下這句話後翩然而去,也因此沒有看到我睜大的眼睛和下意識握緊的手掌。
望著因緊閉而沉寂的木門,我心裡卻沒有片刻寧靜,低聲輕念:“胤礽,我是想相信你,甚至把賭注壓在你這裡,可惜你終究沒有讓我下注的勇氣!因為賭注如果下在你身上,一定會輸得很慘。”
既然牌桌上已經註定沒有胤禩和我的位置,那麼也許我應該換一種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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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福進來的時候,我正坐在梳妝檯前發呆,被關的這些日子,胤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連個服侍梳洗的丫鬟也沒派給我。就算怕我被關的事敗露,但他不會連一兩個心腹都找不出來吧!每天除了送飯的啞巴太監兼職打掃屋子外,就沒有任何宮人再來這裡。害我這個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剝削階級生活的小女子只能邊和髮型奮鬥邊感嘆古人實不欺我,果然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想想自己這麼多年貴族米蟲生活,真是應了初時想的那句話——混吃混喝,雖然以後的前途無光,但現在不撈夠本,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我兩眼放光的看著低頭推門而入的喜福,感覺像看見了上天派來的神仙。我指著頭上梳得慘不忍睹的髮型求救:“喜福,你來的正好,快來幫我梳頭。”
喜福猛的抬起幾乎要壓進胸口的頭,疑惑的望著我,不信、猶豫、狐疑,各種混亂的表情在她臉上一一閃過,但看到我坦然迎視的眼,她笑了。她的嘴角似動非動,眉彎彎的如條弧線,在她臉上似乎能看見最虔誠的歡樂,可我還是捕捉到她眼中陰暗角落的冰冷——輕蔑的、一種看白痴似的眼神。
“格格,奴婢這就替您梳您最喜歡的樣式。”她歡快的說著湊上來,拿起牛角梳子,麻利的把梳子探入我的發裡,一下又一下的攏著,透過銅鏡我能看到她嘴角模糊的笑,似乎是因為覺得善良的我終究原諒她而顯得輕鬆。
被看得很輕呢!我暗暗冷笑,臉上卻越發不動聲色,讚歎著:“還是你手巧,梳出來的樣式也漂亮。人都說手巧的人,心也巧,而且心上有很多窟窿。”喜福的手有力的在髮間遊走,連顫動都沒有。我則繼續自言自語:“是不是心上窟窿越多的人,就越自以為聰明,背叛人的次數就越多?”
“格格還是不能原諒奴婢?”她的語氣黯然。
“如果……”我用手指輕敲桌面,對眼前的勾心鬥角感到厭煩:“如果你以為還能騙我第二次,就儘管把你的絕招使出來。”
“奴婢不明白格格的意思。”
“其實我是想問你雍親王最近好嗎?”我按住她替我梳頭的手,轉身定定的望著她。
她沉默著,面上一點也看不出慌亂,隻眼中閃過的光洩露出一絲心事,但又因太快太紛亂根本讓我看不明白。
“你不否認?”我低聲學她的語氣嘲諷:“我還以為你會說‘奴婢不明白格格的意思’呢!”
“有用嗎?”喜福淡淡的笑著,撤去虛假笑容的她開始散發成熟女子的魅力,不再背躬屈膝、沒有刻意討好,只淡然的看著,這應該就是真正的她了:“格格是怎麼看出來的?”
“疑點很多,但真正確定下來是昨天我問太子他什麼時候收買了你。”我微笑著分析:“太子說是在我大婚之後找到你的,那之前呢?草原上那晚,十三阿哥帳外,你在哪裡?為什麼四阿哥進來時,我連你一丁點的聲音也沒聽到?然後第二天你又若無其事的出現。是不是因為已經成竹在胸,所以連遮掩都懶得做,可惜最後人算不如天算!還有四阿哥說我想離開皇宮,這件事我只和你說過,他是怎麼知道的?我當時因為心亂想不到的事,不代表永遠想不到。”
“是奴婢疏忽了。”她低頭輕聲說,用平日在我身邊做錯了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時的檢討口氣應對著。
我本來平靜的心忽然感到被烈火燒灼的痛,強壓下猛然升起的怒氣,假笑道:“這次佈局引太子上鉤很辛苦吧!最難的是局中套局,也真難為你家主子了。”
喜福根本不是太子胤礽的人,她從頭到尾都是四阿哥胤禛的人。如果她真的背叛我,沒有道理在跟了我那麼多年後,且在我正受康熙寵愛時背叛。
被綁架之初那隻冰冷的手,記憶中只有一個人的手那麼冰涼,像要凍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