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杯,飲盡杯中酒,琉月看了眼歐陽于飛,高高勾勒起嘴角:“我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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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榮幸。”歐陽于飛聞言笑著站起身來,朝琉月微頷首,轉身隱入了暗夜中。
“今日可不能算。”夜色中,遠遠輕笑的聲音傳來。
琉月頓時嗤笑一聲,這個歐陽于飛。
人去杯空,涼亭中只剩下琉月一個人。
取過歐陽于飛留下的酒壺,琉月自顧自傾倒了一杯,仰頭望著天際的星辰,收斂起臉上虛偽的笑容和戒備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落寞。
“澈,你怎麼還不給我訊息?你就真不怕我被別人搶走?”低低的彷彿喃喃自語的聲音響起,琉月緊緊的皺著眉。
歐陽于飛不提兩人獨處,她這麼些日子忙的昏頭轉向,還沒怎麼想起軒轅澈。
這被歐陽于飛一提獨處,一提那感情的事,她心中那被深深的壓抑著的軒轅澈,就如雨後的春草,瘋狂的長了起來。
那種速度,幾乎讓她窒息。
遙望中原方向,琉月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杜一已經去了這麼久,她的十萬押運糧草走的極慢的軍隊,都已經到了盛京,杜一應該早就去到傲雲,找到軒轅澈遞交了她的心意了。
怎麼,卻到現在都還沒有軒轅澈的訊息迴轉過來?杜一也沒有人影。
這就是橫跨整個草原兩次的時間,也有了啊。
夜色深重,星辰明媚。
卻把星辰下那形單影隻的人,襯托的越發的孤單。
心,緊緊的糾緊了。
難道軒轅澈不原諒她,所以沒有給任何的訊息?扣了杜一?
難道就因為她那麼幾句話,就推翻了所有的情意?
不,不可能。
唰的一下立起,琉月狠狠摔下手中的酒杯,一地銀白的碎片。
她的軒轅澈絕對不會不理解她,她的軒轅澈絕對不會變心,她要相信他,分割兩地的感情,若是有了絲毫的懷疑,那必定會像裹雪球一般,越來越大,到最後沒有辦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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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懷疑不能露了頭,她就是不相信這天下任何人,她也要相信他。
袖袍一揮,琉月轉身快步而去。
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在給她兩天時間,把這裡的一切都處理好,她要親自暗中去一趟天辰。
若沒有了軒轅澈,她的一切努力都沒有必要,她不會本末倒置。
夜,靜悄悄的黑著。
心,依舊是滾燙滾燙的。
發放糧草,鞏固勢力,醫治蕭太后。
一切都在忙碌而有序的進行著。
日子飛快的過去,所有的大事情都在接近尾聲。
這日,天光放晴,清涼的春風吹過天際,帶來春的氣息。
北牧皇宮。
琉月與著北牧王耶律洪高坐金殿之上,歐陽于飛站立在琉月身旁,臣不像臣,主不像主,下方兩邊群臣羅列,一派森嚴。
“現流經枯紗草原的通天河,已經開挖大半,馬上就要貫通那堵塞的河路,河水流入枯紗草原。
如此大事,本王欲親自前往,眾卿有沒有什麼提議?”
高坐金殿之上,琉月看著下方的群臣緩緩的道。
“臣等無異議。”下方群臣立刻躬身應下。
通天河河水流入枯紗草原,這是大事,攝政王親自去坐鎮乃是份所應當,他們有什麼異議。
琉月聞言點點頭,此去枯紗是假,轉道枯紗藉機去中原才是真,那河水沒她去一樣會流入枯紗草原,這一點她絕對沒有任何的懷疑。
當下沉聲道:“那好,本王此去,政事由……”
“稟告王上,攝政王,鮮卑十七族聯名求見。”琉月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殿外突然快步上來傳令官,朝琉月大聲回稟道。
“鮮卑十七族?”琉月聞言不由微微一愣。
大殿上的群臣也面面相覷,往復對視一眼,眼中都是絕對的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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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眉目微動,據她所知,鮮卑一共分十七族。但是這十七族之間並不長相來往,有幾族還是仇敵,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怎麼今日一起到她北牧?難道是她的訊息聽岔了?有了疏漏不成?
“十七族聯名求見,攝政王,這有蹊蹺。”朝堂上眾臣都還在驚訝中,左邊第一位的宰相蕭臣卻皺了皺眉頭,看著琉月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