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對我來說,一切都是不恐懼的了,當最初的慌張因他安穩的眼神,淡定從容的姿態而緩緩平息。只要傅君顏在,只要看見他,只要身邊是他,哪怕彼此都是臭烘烘的,哪怕不知道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看見人煙,我的心卻都是舒暢而無畏懼的。
有一天夜裡,傅君顏終於找來了食物,他在沙堆裡抓到了兩隻蠍子,然後仔細處理了一下遞給我說:“來,寶貝吃一點。”我抿了抿唇,呼了口氣,沒有撒嬌,而是在他鼓勵的眼神下,終於閉著眼睛把生蠍子放進嘴裡,蠍子的殼很硬,嘴裡嚼的嘎嘎響,可卻一點也不好吃。生澀而腥重的味道讓我反胃到一直想吐,可我們已經太久沒有進食,為了活著,我只好捂著嘴皺著鼻子把活蠍子努力嚼碎往裡咽,最後難受到倒在傅君顏身上動也不想動。傅君顏始終心疼的望著我,輕柔地拍著我的背,嘴裡卻一聲聲說:“寶貝,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我只好無聲的搖頭,卻因為缺水,哭也不敢哭。
餓到走不動的時候,終於在第三天的夜裡,我們眼前不再是不變的黃色,而是出現了一小片綠洲。那些樹以痙攣的姿態臥倒在沙地上,枝幹斑斕而扭曲,遠看,像那種暮年的老松。可當我跑進幾步,才發現枝幹上,暫且說是“松葉”的那綠色部分,長的像豆角一樣,抽的很長,每一根枝條,不到指甲面的長度就有一個節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