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老太太以肚兜為諾,曾答應三個人今後不論何事,唐門都將傾力相助。所以我的小小要求,記錄堂各位長老自然不好拒絕。”說罷,葉晨還特地朝記錄堂眾人微微一笑。
唐恢弘頹然地後退半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一開始。”
真相大白於唐門
儘管已經窮途末路,但唐恢弘還是愣了下,“怎麼可能?”
“唐掌門應該還記得……那碗被下了毒的肉粥吧?”葉晨道。
杜紛紛搶在唐恢弘回答之前,朗聲道:“我記得!”不但記得,而且還會記一輩子。這個不乾不淨,吃了有病的唐門肉粥啊……簡直可以拿去當黑店的招牌。
唐恢弘沉聲道:“肉粥的毒是唐不易下的。”他撇得一乾二淨。
葉晨笑道:“我看上去像紛紛嗎?”
……
杜紛紛聽得很不是滋味。因為那句話分明等於……我看上去像那麼蠢嗎?
唐恢弘道:“就因為一碗肉粥,你就懷疑我?”
“當時只是奇怪。”葉晨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點點的距離,“無論是唐不易的下毒,還是唐不平的假扮楚越,都讓人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唐恢弘沉默。
“以唐掌門的掌門身份,若是想阻止我插手唐門內務,大可冠冕堂皇名正言順地拒絕,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用不三不四的伎倆?我那時候就想……有人做賊心虛。”葉晨手指在茶几上輕輕一溜,“當然,以上不過是我的猜測。”
杜紛紛感嘆道:“這種猜測相當的可有可無啊。”
葉晨難得沒有給她臉色看,而是點頭道:“不錯,所以我就想……兇手即便不是唐掌門,也必定是唐掌門身邊的人。那麼,動機是什麼呢?”
杜紛紛鸚鵡學舌般的附和道:“是啊,那麼動機是什麼呢?”
唐夫人的臉色略顯不自然。
唐恢弘譏嘲之色更濃。
“賈瓊進入唐家之後只是藉著唐開心夫婿之名住在中心城,雖然惹人討厭,卻還不至於敢與堂堂一派掌門相對抗。”葉晨慢條斯理地抽絲剝繭,順便欣賞兔子垂死前的痛苦掙扎,“所以,也許賈瓊的身上,還隱藏著什麼。”
杜紛紛恍然道:“怪不得你讓我去查賈瓊的來歷。”
葉晨目光掃了一圈在場眾人。
其中場中大半的人都是明白其中緣故的,一頭霧水的只有那群長老,但是總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捅破這層紙。葉晨顯然很樂意把杜紛紛推出去。
杜紛紛得到暗示後,開口道:“賈瓊本名不叫賈瓊,也不是生意人。他是一個遊方郎中,叫胡祿,在家鄉有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不過在他出門行醫的時候,被她父親強行嫁給別人了。”
葉晨道:“重點。”
杜紛紛偷偷看了唐夫人一眼,“他的未婚妻家,姓喬。”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唐夫人的臉上。
她雖然強自鎮定,但握著扶手的手卻越來越緊。
唐葫蘆突然噌得站起來,“閉嘴!”
他的臉色鐵青,額頭青筋凸起,整個人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虎視眈眈地瞪著葉晨和杜紛紛。
杜紛紛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唐葫蘆,印象中的他,向來是……冷漠而木訥的。
他的突然爆發似乎給了唐夫人一種喘息的契機,只是這短短一瞬,她已經緩和過來,淡然道:“葫蘆,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的。我早已料到這一天。”
唐恢弘冷笑道:“為了讓我死,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唐夫人雙頰凝寒成霜,眼角的尖銳如利刀一般,將恨意絲絲地藉由鋒刃催發出來,“你若是沒有做過找死的事,別人又怎麼能置你於死地?”
唐恢弘恨聲道:“若不是你對他終日念念不忘,我又怎麼會……”
他說不下去。
無論如何,這種事對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更何況他還是一派掌門。
唐門的掌門。
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盞,洩憤似的衝著唐葫蘆的面門砸過去。
杜紛紛眼疾手快,半路將茶盞揮開。
茶盞撞在牆上,碎了一地。
“葫蘆,胡祿……”杜紛紛腦海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唐葫蘆他……”
她看著唐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