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
嚴若飛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現在不能被眼前的悽慘畫面所左右,他要馬上的清醒過來,為在敵人屠刀下的鄉親們報仇,一味的沉浸在悲憤中,對判斷敵情指揮戰役很不利。
劉成湊到嚴若飛跟前,看著頭抵在冰涼地上的老大嚴若飛,語調低沉的說道:“老大,我們不能眼看著村民就這麼暴屍在荒郊和街頭,我帶著弟兄們衝下去,在最短的時間把鄉親們的屍體掩埋,好叫他們入土為安那。”
嚴若飛把頭深深地埋在地上,半天抬起頭,兩眼冒出憤怒的兇光,可語氣卻平靜的說道:“劉成,我們現在不能被仇恨矇住了雙眼,要把心中的恨深埋在心底,一旦不顧後果的只管眼前,就會魯莽的掉進敵人設下的圈套。”
他頓住後看了一眼劉成,接著說道:“我分析,敵人只動用了十幾個特種隊員,偷襲宋家窪,他們的目的,是要想透過屠村,激起地下抗日武裝的憤怒,鋌而走險不顧一切的為慘死在小鬼子屠刀下的村民收屍,以達到釣魚的效果,一網打盡抗日武裝。”
嚴若飛越說越覺得敵人的這一招太狠毒,他突然身上猛的震顫了一下,冒出一個危險的訊號,這個訊號在新牟城就有了這種感覺,可他當時怎麼也找不到是為了什麼,現在的他被冒出的這一個念頭嚇了一跳。
劉成此時說道:“老大,咱們現在可投入的兵力遠超過敵人的特種部隊,我當時就不理解,消滅十幾個小鬼子,怎麼還要動用幾個排的弟兄奔襲過來,這不是開槍打蚊子,小題大做了嗎?你說是不是。。。。。。。”
嚴若飛不等劉成說完,打斷話頭問道:“劉成,你真以為埋伏在這裡的敵人,就十幾個鬼子的特種部隊嗎?我在新牟城就有種感覺,一直到現在我才捉住了這個危險的訊號。”
“你是說,埋伏在這裡的敵人不止這十幾個鬼子的特種兵?那敵人埋伏的大部隊在哪裡?應該不會吧?”劉成疑惑的問道。
嚴若飛咬住下嘴唇,眼前一亮的對身後的王濤命令道:“王濤,你帶領重火力排馬上回撤,在新牟城東門煙威公路不遠、通往宋家窪這裡的土路拐彎處,設下埋伏,再傳我的命令,命令五排在煙威路打阻擊,對從東面增援的小鬼子,堅決堵住,不要放過來給這場戰役增加阻力。”
他看著王濤繼續命令道:“派出傳令兵,命令六排快速增援新牟城北門,接應鄧督導員,順利的完成任務。”
嚴若飛頓了一下又命令道:“命令四排化裝進城,在城裡騷擾敵人,攪得敵人首尾不能相顧,只要我們每支部隊都能按照我的部署行動,配合我消滅敵人詭秘的特種部隊,應該有把握順利推進。”
劉成插嘴問道:“老大,咱們這樣四處佈陣,一旦敵人沒有像你部署的那樣採取行動怎麼辦?這不是就暴露了咱們部隊的兵力和行蹤了嗎?”
“不、不不,你們是知道我所下達的一切作戰命令,不是憑感覺,而是根據情報的綜合分析判斷,再根據敵人的行動範圍和兵力部署,來確定作戰方案,這次我們不但不會暴露目標,還會給敵人造成一種錯覺,那就是膠東突然出現一支能打能逃的神秘大部隊,把敵人拖進深山打山地戰,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迫使敵人不敢出城,這樣就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老百姓和咱們的秘密據點。”
劉成和王濤聽到這裡都瞪眼了,這時鄭三明插了一句話,就沒把嚴若飛氣死。
鄭三明湊上來,有點神秘的說道:“老大,你是真神還是假神?我怎麼聽著你好像在說天書,咱們都在一起,你怎麼會把小鬼子調動的跟著咱們跑?難道你跟安瑾蓬戶大佐都商量好了不成?”
“王八蛋,你、你說的這些話,真是叫我、叫我哭笑不得,我對你說鄭三明,一會兒跟小鬼子的特種部隊交火,你小子矮墩墩胖乎乎,正好是鬼子狙擊槍手的最佳射擊目標,小心你的小命,你聽到了沒有?”
嚴若飛不再理會鄭三明,命令王濤帶著重火力排馬上行動,至於戰後撤退路線,不管有沒有敵人跟蹤,都不要直奔豹頭山方向,進入昆嵛山餘脈後,朝西南方向迂迴撤退,確保沒有敵人跟蹤,再繞路返回豹頭山。
一切安排完,嚴若飛覺得渾身輕鬆,那個在新牟城閃出的念頭,叫他心裡顫抖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鄭三明有點耐不住性子問道:“老大,咱們就這麼一直隱蔽在山林裡,要是村西那片樹林,沒有敵人特種部隊潛伏,那咱們不是就在這白等了嗎?”
嚴若飛搖了搖頭:“現在我們和敵人都在比耐性,哪一方耐不住性子走出來,那就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