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反抗的被嚴若飛提溜著走,兩人來到院子,嚴若飛跳上這家豬圈的豬窩頂,一探身子上了牆頭,往外一看,沒發現小鬼子。
他低聲喊道:“三胖子,快上來,再不逃出去就來不及了,你聽到了沒有?”
鄭三明累的渾身一點勁兒都沒有,他挪動著腳步剛靠近豬圈門,突然聽到街門被踢的雷響,還伴隨著野蠻的謾罵:“混蛋,快快的開門,你們的再不開門,皇軍的衝進去,你們的統統的死啦死啦的。”
鄭三明放下的心突然又被驚起,他不顧一切的不知哪來的勁,幾步跳上豬窩蓋,伸手抓住嚴若飛遞給他的手,身子往上一竄,兩人剛想從牆頭跳下去,街門被小鬼子幾腳踹開,一群小鬼子如狼似虎的衝進了院子。
就在小鬼子破門而入的緊要關頭,嚴若飛提著鄭三明的衣領,雙雙飛身躍下牆頭,鄭三明跌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吭聲,被嚴若飛飛提溜起來,拉扯著一瘸一拐的衝衚衕南面逃去。
嚴若飛和鄭三明隱藏在衚衕的黑影裡,一點聲響都不敢鬧出來,快速地朝衚衕南口衝去。
眼看就要到衚衕口,嚴若飛警惕的扯住鄭三明,小聲說道:“你在我身後,我先探頭看看出口有沒有小鬼子,一旦發現敵人,咱倆只有拼命了,你特麼的不是早就想死嗎,那你就做好最後一戰,多殺幾個小鬼子,我陪你一起死。
嚴若飛探出半個頭,往衚衕前面和兩側掃視,剛一轉眼,突然發現衚衕東側的路邊上,坐躺著三四個小鬼子,仔細聽還能聽到時而發出的‘哎嗂’聲。
他縮回頭低聲對鄭三明說道:“衚衕東面不遠坐躺著三四個人影,我猜測是受傷行動不便的敵人,你在這等我,我竄出去一擊消滅這幾個雜碎,你再。。。。。。。”
“還你再個屁?咱倆一起把這些狗x的幹掉,趕緊離開這要命的衚衕,逃命要緊。”鄭三明緊跟在嚴若飛身後,慢慢的靠近衚衕口。
嚴若飛突然拉了一下鄭三明,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出衚衕,端著槍走到那三四個小鬼子傷兵跟前,小鬼子以為是自己人,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嚴若飛和鄭三明趁其不備,幾刺刀紮下去,只聽到三四聲悶哼,結果了這幾個鬼子兵。
兩人把小鬼子身上的武器彈藥,全補充在自己身上,然後揹著槍也不再偷偷摸摸,大搖大擺的朝新牟城西南走去。
嚴若飛小聲問鄭三明:“死胖子,你現在還想死嗎?”
“臥槽他小鬼子姥姥,這特麼的一天兩夜的就沒把老子折騰死,我已是死過幾次的人了,現在就是再遇到小鬼子,殺了這些王八蛋,就是真死了,也特麼值。”
嚴若飛聽鄭三明還來勁了,就譏諷的說道:“你特麼的就是嘴硬,剛才還像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慫樣子,現在看逃出小鬼子的圍捕,這就特麼的口氣硬了。”
“哎?老大,回到部隊,你可不要把我說的一錢不值啊,要是叫弟兄們知道了,還不笑話死我呀?求你了老大。”
嚴若飛不再引逗鄭三明,他提高警惕的邊朝前走,邊注視著周圍的情況,就怕再遇到小鬼子的巡邏隊,就他兩個人目前的狀況,已到了弩之末,沒有多大的戰鬥力,拼死一搏,只求多殺幾個小鬼子了。
秋風掃過的新牟城,前半夜還不時地爆出突發的槍聲,有時稀疏、有時激烈,可現在城裡的大街小巷已處於一片安靜。
昏黃的路燈照在街面上,沒有行走的人影,沒有來往的車輛,風吹過後,飄起地上的落葉,飛飛揚揚不知又飄離到了哪裡,整個城區顯得一片蕭瑟。
此時從一條衚衕走出兩個人影,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走在一起,有時走著走著相互依靠後再分離,靠攏後再分離。
老遠看去,就像兩個木偶,重心不穩、一腳輕一腳重的朝前挪移,每走一步都覺得非常吃力。
兩個人影快走到路燈下,身前的影子變小變沒,離開路燈繼續朝前走去,身前的影子在一點一點的拉長,直到下一個路燈下,又出現重複又重複的影子。
兩個身影就像蕭瑟的城,又像失魂的軀殼,把身上僅存的那一點勁,都放在了兩腿,遲緩的挪步機械的朝前,不知他們要走向哪裡,就這麼一直的走下去,走到他們自己知道應該去的地方。
矮胖子有點昏沉沉的說道:“老大,我真的不行了,恐怕挨不到天亮,就會見到被小鬼子殺死的爹孃,還有死在小鬼子刺刀下的兩個妹妹,我、我見到了他們,我會高興的告訴爹孃,我殺了好多的小鬼子,已經為爹孃報了仇,為慘死的妹妹報了仇,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