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就是睜不開。
他想掙扎著大聲吶喊,嘶啞的嗓音就是發不出聲,惶恐的嚴若飛四下找人,可什麼都看不見,有的只是不停傳入耳中的男女嗚咽聲。
嚴若飛累了,累的真想永遠這麼閉上眼,不想事不多事也不辦事。
他那微弱的氣息,在慢慢放緩,好像真的就要這麼的沉下去,下面的無底深淵,漂浮起他的身體,好像在飛,飛得不高又在下落,呼吸開始急促,心臟已經微博,這難道就是死的前兆?
嚴若飛突然感到有些疼,可疼的只是一種感覺,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連續的刺疼,嚴若飛感覺到了,這是真疼,疼的他暴喊,可發出的聲音十分微弱。
嚴若飛睜開了眼,又慢慢地閉上。
站在身邊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閆如平伏在嚴若飛耳朵旁喊道:“兄弟,你不能再睡了,快醒醒,小鬼子又衝上來了。”
崔婷婷流著眼淚喊道:“若飛,弟兄們都陪在你身邊,就連第六道防線的兄弟們都來了,他們在等你,等你下命令,等你帶著弟兄們殺向衝上來的小鬼子。”
嚴若飛潛意識聽到鬼子又佔領了第六道防線,他身子一動,睜開眼坐起來,瞪著佈滿血絲的眼問道:“第六道防線還在不在?”
鄭三明搶先要說,被劉成拽到一邊,他緊張的說道:“老大,小鬼子馬上就要佔領第六道防線,你就下命令吧,我們怎麼辦?”
嚴若飛一聽第六道防線危險,霍的從病床上就要跳下來,崔婷婷趕緊把它又拉坐在床上說道:“敵人今天第一次進攻剛被打退,你就放心的好好養傷,只有養好傷,你才能帶著弟兄們殺小鬼子。”
閆如平、劉成、鄭三明、王濤,還有其它十三血盟的弟兄,都圍在嚴若飛病床邊,眼睛裡透出焦灼和不安。
“你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都圍在我身邊?要是小鬼子再次發起進攻,陣地沒有指揮員,就亂套了,走,咱們出去看看。”
幾個弟兄看嚴若飛恢復了神志,精神在一點點好轉,看來陣地危險、豹頭山危險,是嚴若飛心裡最惦記的,就連生命延續的最後一口氣,都會在弟兄們的哭喊中,回緩過來。
崔婷婷把抗戰兄弟連的長官勸說著推出去,他端起熬好的雞湯,一口一口往嚴若飛嘴裡送。
嚴若飛喝了幾口,覺得身上有了力氣,也喝出了雞湯味,他推開湯碗看著崔婷婷問道:“婷婷,現在部隊傷亡怎麼樣?”
“傷亡很大,不過你放心,我把醫療隊的主要骨幹都調到了豹頭山,現在已經對輕重傷員做了處理,眼下你的傷勢最重,聽話,把這碗雞湯先喝了。”
嚴若飛端著雞湯碗,看著裡面沉在碗底的兩塊不大的雞塊,看著崔婷婷懇求的說道:“婷婷,你聽我的話,把這碗雞湯送給傷勢最重的弟兄們,我心裡還好受些。”
崔婷婷一聽嚴若飛這麼說,接過雞湯碗,流著眼淚說道:“你把這裡面的一小塊雞肉吃了,再喝一口湯,我就端走,這樣好嗎?”
嚴若飛聽話的撿碗裡最小的一塊雞肉,喝了一口湯,咀嚼著挺香,看著崔婷婷勉為其難的笑說道:“我知道不聽你的你不會罷手,拿走吧。”
抗戰兄弟連的弟兄們,聽說老大嚴若飛醒過來了,一個個在各自長官指揮下,正在緊張地構築工事。
嚴若飛又喝了一碗麵條,身上有了勁,走出病房,看著天空的驕陽,鼻子嗅到硝煙引起的焦糊味,皺緊眉頭感慨到:“晴朗的天,卻被小鬼子攪和的硝煙四起,真是造孽呀。”
崔婷婷扶著嚴若飛,朝豹頭山門走去。
弟兄們看老大嚴若飛走過來了,一個個高興的停下手裡的活,跳躍著撲向嚴若飛,邊跑邊呼喊道:“老大、老大,兄弟們又看見你了。”
嚴若飛站住挺起腰桿,扯動了腰部傷口,他咬牙站穩故作輕鬆的說道:“哈哈哈,人不能叫蚊子蹬一下,你看,我就破了點皮,就被你們崔醫生不依不饒的不讓下床,這、這不是要憋死我嗎?弟兄們說對不對呀?”
“對,太對了,只有崔醫生才能把老大按在病床上,崔醫生,老大交給你,俺這些弟兄放心。”
“奶奶的,我說的話有錯嗎?怎麼嘴裡對我說對,可又向著崔醫生說好?真是一群混球。”
“哈哈哈、哈哈哈。。。。。。。”
戰爭烽火剛停下,陣地能傳出如此開心的笑,感染著每一個弟兄,嚴若飛心中苦澀的想到:弟兄們用鮮血和生命在戰場上與小鬼子抗爭,生死只在一瞬間,現在還活著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