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說的也不錯,不過為父打他這一掌時,掌力之內已預先聚積了五行真氣,郭老兒可能事先沒有防到有此一著,才會吃了暗虧!”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你們都不是外人!”藍衫人面色黯然的道,“郭白雲實在是我平生第一大敵,我之所以能取勝他,實在也帶有幾分僥倖,要是各憑功夫,真打實鬥,我是否還能夠勝得過他,可就難以測知了!”
寇英傑聽到這裡,內心起了一陣說不出的傷感,深深的為著那個不幸的老人感覺到委屈。緬懷著那個騎在駝峰上的老人,禁不住憂情萬狀。他到底是生還是死?這是寇英傑急於想知道的一件事,偏偏對方卻不甚了了,實在使得他很氣餒。
這時那個叫鐵孟能的少年,問他父親道:“既然姓郭的有這身功夫,你老人家又何以能斷定他必死無疑?”
藍衫人微微一笑,看了兒子一眼:“我剛才不是說過麼!那是因為我掌力之內聚有五行真氣,就算郭白雲練有你沈孃姨所說的‘紅蟒’功,也阻攔不住我的太虛混元之氣,以此斷定,姓郭的必死無疑!”頓了一下,他又道:“更何況他腦後尚且中了我的彈指飛針,郭白雲雖擅閉氣之功卻無能閉血,神針逆血而行,一入心臟,焉能會有活命之理?”說到這裡,他把身子向後靠一下,兩隻手交插著擱在胸前,肯定而安心的一種神態:“所以,我敢肯定的說,他是死定了。”
鐵小薇岔口道:“爸爸,既然這樣,我們又何必非要找到他的屍體不可?”
藍衫人微微一笑,欲言又止的道:“當然是有原因的。”
“是什麼原因?爸爸。”
“是……”藍衫人含著笑搖搖頭,不予說明。
鐵小薇奇怪的道:“是關於郭白雲的金礦的事——?”
鐵盂能道:“怎麼會。郭白雲兩個礦場的產權證明已親手交給爸爸!”
說到這裡,轉向藍衫人道:“是不是?”
藍衫人點點頭道:“這是我們在交手之前,事先約好的,我如敗在他的手下,就交出西北所有礦業權力,如果他敗了,也應該將西河二廠的全部採金權力,雙手奉上。後來,他失敗了!”
鐵小薇道:“那麼他是不是真的把西河二廠的產權證明交給了你老人家?”
“當然交出來了,郭白雲久負盛名,是當代第一奇俠,豈能言而無信?”說到這裡,仰天狂笑一聲,眸子里豪氣四溢。他又道:“從今以後,整個西北,兼及熱察地面都是我們‘宇內十二令’的勢力範圍了!有了郭老頭這兩處盛產黃金的礦區,更不愁我們龐大用度支出。不出三年,我們將可問鼎中原,獨霸天下!”這番話說得當真是豪情萬丈,也使得那個叫鐵孟能的少年眉飛色舞,滿臉飛金!
鐵小薇似乎並不象她哥哥那般興奮,女孩子家心地也較仁慈,也許是她早已素仰那個蓋世奇俠郭白雲的一切,是以總覺得父親這樣做過於不義,起碼對於象郭白雲這個人,應該多少留些情面。但她知道父親的個性,有些話是難以聽進的,其實就連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失之於任性,她一直都在強力支援著父親的霸業,所不同的只是比父親多了幾分真知和仁慈罷了。使她不瞭解的是郭白雲既為父親所認定必死之身,又何必非找尋到他的屍體不可?這裡面莫非還有什麼隱秘?
窗外的寇英傑與她抱持著同樣的懷疑。正當他還要繼續聽下去的時候,眼前的環境已不許可。面對著的鐵氏夫妻子女四人,須知武功皆是天下極流人物,寇英傑之所以遲遲未能被他們發覺的原因,是因為風聲與風鈴聲的混淆。然而,即使這樣,卻仍然為那個座上的藍衫人所發覺,只見他神色微微一變,緊接著那個叫沈亮君的婦人立刻也發覺了。這一切無非是因為寇英傑移換了一下伏在地下的姿態,發出了些微聲音所使然。
藍衫人倏地偏過頭來,冷峻的目光,方自向幔外一看,沈亮君又發出了一聲清叱。
沈亮君原來是坐在藍衫人右側,面向幃幔,這個婦人好敏銳的聽覺能力,就在她隨著藍衫人的眸子驚看的一瞬,已查覺得那幅深絳色的幔子微微顫動了一下,是以隨之發出了一聲清叱,同時她的一隻右手,已隔空向著幔簾擊了出去。緊接著坐在椅子上的身子,電閃星馳般的向著簾外投出。隨著沈亮君隔空劈擊而出的手勢,只聽見“哧”的一聲脆響,那襲絳色的幃幔就象被刀劍所劈中一般,猝然由當中分為兩片。也就在這一剎那,那婦人的身軀,已閃向艙外。
寇英傑總算得機於先,就在藍衫人目光方一注視的當兒,他已警覺到了不妥,根本就沒有等到沈亮君身子撲出來,就先已倒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