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的,到時候只怕尊駕你要加倍奉還!”
齊天恨冷笑道:“在下敬謝不敏。請轉告貴總令主,就說姓齊的找上他了,他就是上天入地也跑不了。嶽壇主,你請吧!”
墨羽嶽琪用力地咬著牙,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這個臉是丟定了,打是打不過,就連鬥嘴也不是對方敵手,無比痛心之下,忍不住喟然一聲長嘆。“姑娘,”他轉向一旁落淚的鐵小薇道:“看看少令主還有救沒有,我們走吧!”
這句話更不禁觸動了鐵小薇的傷懷,一時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嶽琪走向鐵孟能,彎身細看了一下,只見後者仍然直挺如昔,試著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不由大吃一驚:“啊!”他忽然睜圓了眼,無限驚恐的道:“他……莫非死了?”
鐵小薇全身一震,陡地止住了泣聲。
“什……麼?”她抖顫著道:“我哥哥……他死了?”
“哼!”齊天恨插口出聲道:“放心,他還死不了!”
嶽琪聽他這麼說,心裡一鬆,將信又疑的看向地上的鐵孟能。
齊天恨冷冷一笑道:“他自無知,為我所練之氣煞功力傷了六神,沉睡一夜,明天自會醒轉,只是今後再想拿刀動劍,可就要費點事了,憑他昔日所作所為,原該一死百死,留下他一條命,也算給你們總令主圖個下次見面的情分!”
墨羽嶽琪聆聽之後,面色至為陰沉,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卻聽到葛青在一旁驚呼道:“壇主快來,李堂主這是怎麼……同事!”
嶽琪陡然一驚,這才忽然想到場內還有這麼一位李堂主,忙即過去,鐵小薇與江猛也吃了一驚,也相繼趕過去一看究竟。
大傢伙只因為鐵孟能的生死一時亂了分寸,卻未曾想到這位冰雪堂主李雲飛的傷重不起,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的工夫,卻見雪老人全身上下已緊緊縮作一團。更令人大為吃驚的是,在他露出衣外的各處,結有一層薄薄寒冰,尤其是那一張裹有傷布的半邊臉更似為冰雪所封,長髮白髯一綹綹直挺伸出,宛如厲鬼似地剔眉瞪目,凶神惡習煞般的猙獰死態態,看上去確是該駭人的了。
墨羽嶽琪自信一身功力,世罕其匹,對武林中各類掌故,亦稱得上見多識廣,如數家珍,然而以之印證今日之人事,竟然無知一如童子。他真是心灰意冷到了極點,由不住再次地發出了一聲嘆息,道:“李堂主已是回生乏術,還有蘇堂主……”說到蘇堂主三個字,各人的一雙眼睛,俱都情不自禁地偏過來,看向場子的另一邊。蘇堂主的屍身,已覆有一方白布。
風雪二老昔日在宇內二十四令是何等威儀之人?一身內外功夫,更稱得上已臻至爐火純青地步,想不到今日竟然雙雙作古,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者之手,的確是夠悽慘!
那一邊,斷垣角落裡,還停置著另一具屍首——宮鐵軍的屍體,死相更為驚人,一片血腦漿糊,幾令人不忍卒視。
把這些看在眼中,墨羽嶽琪、鐵小薇、江猛、葛青,這幾個活著的人,卻是再也提不出一絲勁道,人人臉色泛青,彷彿走了魂魄一般。
齊天恨大刺刺的在場邊一張座位上坐下來,他輕呷了一口香茶,徐徐放下了茶杯,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尚能保持著若無其事的神態,就連身為居停主人的司空遠也現出難以自持的不安寧。
墨羽嶽琪把一切看在眼中,苦笑了一下,吩咐手下各人道:“把風雪二老與宮令主的屍體小心搬到車上去,我們這就回去了。”
兩名隨行弟子與江、葛答應一聲,四個人相繼把三具屍體搬了出去。
嶽琪默默無言地走向鐵孟能身前,彎下身子雙手把他抱了起來,鐵小薇只是低頭落淚不已。
司空遠走過來雙手抱拳道:“各位請便。在下就不遠送了。”
嶽琪深邃的眸子,在他身轉了一轉,此時此刻,再說什麼也難以掩遮自己方面的窘迫,冷冷一笑,抱持著鐵孟能徑自向外步出。
鐵小薇走在最後,一直前進了十幾步,卻又定下來,忽然回過頭來。齊天恨那雙炯炯的目神,正在盯視著她。
她原是想狠狠地斥說對方几句,定下後會之期。然而,對方這雙目神,卻使她不寒而慄,到嘴的話卻情不自禁地又吞到肚子裡,再者,也就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感覺對方的這雙眼睛像煞一個人——寇英傑!這三個字,突然冒到了喉嚨裡,幾乎脫口而出。然而,那張猙獰凌厲的面頰卻又由衷地使她為之戰慄厭惡。把寇英傑的正直英俊,拿來和眼前人作一比較,卻是無論如何也揉搓不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