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非要置自己於死地不可——這是他原先心存恐懼的最大原因,現在由於寇英傑的一念之仁,使他恐懼頓失。
冷笑了一聲,他乾脆大刺刺的坐了下來:“寇英傑,你的功夫練成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可是幫有幫法,家有家規!”鄔大野老三老四的託大道:“再怎麼說,我還是你的大師兄,水大漫不過青天,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得聽我的。”
寇英傑冷笑一聲道:“這幾句話,要是在你還沒有勾結外敵、認賊作父之前,也許不無道理,可是現在說起來,顯然是晚了一步!”
“你胡說!”鄔大野厲聲道:“你竟敢教訓起我來了。”
“如果在三天之內,你不能把這一幫子外賊掃地出門,只怕我更要教訓你!”寇英傑眸子裡閃爍著凌厲的寒光:“那時候莫怪我心狠手辣,勢將要代死去的先師,消除你這個本門的敗類!”
“你……你敢!”鄔大野色厲內荏的道:“你這個目無長上的小子!”
“住口!”寇英傑霍地怒叱一聲:“鄔大野,你我公私情義早已兩斷,再敢口出不遜,就叫你當場出醜!”
鄔大野臉色一變,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頻頻冷笑不已。
“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寇英傑凌聲道:“白馬山莊乃本門基業所在之地,絕不容外人入侵,外敵既是你勾結而來,就當由你負責打發離開,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就在此迎賓閣坐候,三天時間一到,哼哼……可就怨不得我手下無情!”
鄔大野怔了一下,道:“你又……能怎麼樣?”
寇英傑冷冷一笑:“此輩惡人,為害多端,我原本就放不過他們,果敢厚顏覬覦我師門基業,說不得當叫他們一一伏誅在我鐵掌之下!我是說到做到,鄔大野,這是你惟一將功贖罪的機會,你我私仇可以暫時放置一邊不談,這勾結外敵,欺師滅祖的滔天罪名,我看你是萬萬擔受不起,慢說我不會放過你,就是二師兄小師妹也不會對你善罷干休!”
這番話不啻說得義正詞嚴,只聽得鄔大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連連地發著冷笑。
寇英傑冷峻的目光逼視著他道:“如今二師兄已痛改前非,一心懺悔,小師妹不日將要轉回,我看你將以何等面目來見他二人?再要執迷不悟,只怕你死無葬身之地了!”
鄔大野悲聲道:“不要再說了。”他霍地自位上站起來,向窗前走了幾步,滿臉羞慚氣惱神態:“哼哼……寇英傑,這幾句話說起來容易!”他連聲冷笑著:“不當家主不知柴米貴,你以為宇內二十四令這些人是好對付的麼?”
寇英傑道:“眼前只有放手一搏,別無他途,你又何必心存忌諱?”
鄔大野忽然氣餒的嘆息了一聲:“太晚了!”他頻頻搖頭道:“一切都太晚了!”
寇英傑見他似已心活,不禁內心十分慶幸,當下激勵道:“還不晚,只要你下定決心,先由本山莊基層內部開始做起,凡是不屬於本山莊或是意圖勾結外敵的人,一律剔除,有我在側面相助,萬無不成之理。”
鄔大野更似有些心動,然而,他卻忽然又似想到了可怕之處:“你不知道……如今在莊子裡,真正掌權的早已經不是我了。”
“是誰?智多星許鐸?”
“不錯!”鄔大野看著他緩緩點了一下頭:“就是他。如今莊子裡,除了原有本莊少數弟子以外,其他各職司,都是他安插下去的。這些人只聽他的,我也只不過是個掛名的莊主罷了!”
寇英傑極為痛心的嘆了口氣,冷冷地道:“你如今飽嘗苦果,當知昔日之非了!”
鄔大野顯然有些惱羞成怒:“寇英傑,有些事一死容易,活下去才叫艱難,不要自以為了不起,把人家都看扁了。”
這幾句話,似乎也不無道理,鄔大野象似有滿腹委屈的道:“如果當日情形,你我易地而處,也未見得就好了多少,人總要活著才是正理呀!”說到這裡,他似有無限懊惱的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腳,氣餒地坐下來。
寇英傑冷笑一聲道:“活也要活得有價值,像你這樣的賣師求榮,苟且偷生又有什麼意義?”
鄔大野獰笑著道:“反正我是一步棋走錯了,滿盤全輸,這個黑鍋我是背定了,你和小師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走了!”
寇英傑道:“且慢!”
鄔大野已由位子上站起來,翻著一雙氣惱的紅眼睛看著他。
“這件事因你而起,你豈能輕言脫卸!”寇英傑冷冷笑道:“大不了放手一拼,眼前一個沈傲霜還看不在我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