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英傑的厲害,確知對方實力的驚人。然而在對方內炁真力混合而成的壓力之下,休說是出手還擊,簡直連移動一下都誠為不易。
沈傲霜本人稱得上是一個練氣的能者,所以她深知這類氣炁的厲害,只要自己稍一失神,為對方所變幻的氣機攻入體內,當場即有性命之憂。有了這一層認識,沈傲霜才越發的不敢掉以輕心。現在她已經感覺出來,對方正在變幻著氣炁,使之遍佈自己體外,每一個能轉動的空隙,都吃對方這種無形的內炁真力填充得滿滿的。一時間,沈傲霜感覺到環身四周,陡然平添了極大的力道,使她頓時為之動彈不得。此時此刻,寇英傑只要再向前踏進一步,沈傲霜必將重傷無疑。一種無比的驚懼,陡然侵襲著她。
“你……寇英傑……”說出這幾個字,她發出了一陣冷咳。在寇英傑強大的內力壓迫之下,她再也難以保持住原有的矜持,那雙眸子裡所交織的已不僅僅是恐懼而已。
“沈傲霜!”寇英傑目注著她,冷冷一笑道:“你現在應該知道,你已經不再是我的敵手!”
沈傲霜只是頻頻地喘息著,非僅如此,她不得不竭盡所能的運施著身上的內力與對方對抗著。
“想不到你的心如此險惡!”寇英傑冷笑道:“你我原無怨仇,你竟然欲置我於死地,真可謂蛇蠍婦人心了!”
沈傲霜掙扎了一下:“寇英傑,你……”才說了這幾個字,已為寇英傑所運出的內力逼撞進去,身形微微一震,隨即吐出了一口鮮血,頓時她閉住了張開的嘴,一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開口出聲。
寇英傑臉上顯示出一種勝利的微笑,“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寇英傑打量著她:
“我只要再前進一步,你必將怒血炸體而亡,你們宇內二十四令,對我師門來說,是不共戴天的大敵,我豈能平白無故的就輕放了你?”
沈傲霜面色不禁布起了一片恐怖的陰影。
寇英傑冷笑道:“在你死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要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沈傲霜作了一個要說話的樣子,但是卻不敢張開口來。
寇英傑見狀,明白過來,向後面退了半步,頓時氣機和緩,不若先煎之凌厲。雖只是半步之差,對於沈傲霜來說卻是一個生死之轉機,登時她臉上大現輕鬆。
大現輕鬆並不表示她可以自由行動!她仍然在寇英傑強大的無形內力壓迫之下,只是解開了死亡的威脅而已。
“寇英傑……”沈傲霜喘息了一下,道:“你如果想要我出口……向你討饒,那可就錯了……”
寇英傑冷笑道:“我不曾有這個念頭,只是,我卻有一種欣慰!”
“欣慰?”
“不錯!”寇英傑挑動了一下長眉:“目睹著你死的欣慰!”
沈傲霜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卻是沒有說話。
“雖然,我現在面對的不是鐵海棠本人,卻是他的愛妾!”寇英傑微微一笑,說道:
“當然,你的死,對他極為重要,目睹你的死,憧憬著鐵海棠的懊喪、傷心,就形成了我的快感與欣慰!”說到這裡,他臉上洋溢位一種無比的快感。
想到鐵海棠那張挫折痛苦的臉,他內心更不禁充滿了激烈的快感。是以,在他目光再向眼前的沈傲霜注視過去時,可就顯示出無比的殺機。
沈傲霜似乎已由對方眸子裡的光采,看出了不妙,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但是儘管如此,她仍然能夠堅持著她的信條一一絕不向敵人開口求饒,她只發出了一聲深沉的嘆息,嘆息聲中已含了無窮的氣餒、傷感,與遺憾。
她當然很遺憾!因為在她這一生之中,還有一大半的生命歷程未曾走完,而眼前一呼百喏的場面,尤其多彩多姿,就這樣死了,自是人生最大的遺憾,她豈能心甘情願。
“寇英傑……”她吶吶的道:“你可曾忘了一件事?”
寇英傑冷笑道:“什麼事?”
“你一定不會忘記的!”沈傲霜嘴裡依然顯示著傲態:“兩年前,在此白馬山莊,你曾是我夫婦掌底遊魂,當時若非是我夫婦網開一面,焉能會有你的命在!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今天的你了!”
寇英傑冷笑著搖頭道:“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對你網開一面?真是痴心妄想!”
沈傲霜苦笑道:“你不妨再想得遠一些,那一次在四郎城,你夜探金舟時,我有足夠的能耐可以置你於死地,可是我並沒有……甚至鐵小薇與你的私情,我也洞悉入微,我並不曾向任何一個人說過這件事……”
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