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喬乘帆說完這些,紀長慕的臉上倒沒有太多神情,只嘴角掛著些許笑意。 喬知行說喬乘帆的記憶只找回來一部分,看來,確實只有一部分。 儘管如此,喬乘帆最掛念的竟還是喬沐元,生怕喬沐元吃半點虧。 見紀長慕不說話,喬乘帆更多了幾分冷笑:“紀總打的一手好算盤,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還活著,五年了,我又回到了京城。有我在,我不會讓喬家在你這裡吃半點虧。” “大公子是怕喬爺吃虧還是怕沐元吃虧?不過我想,無論是誰,恐怕都不會吃我的虧。我紀長慕何德何能讓大公子掛念至今?” “像紀總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 喬乘帆靜默地坐在紀長慕的對面。 他想起了肖朗。 肖朗與紀長慕所作所為如出一轍,當年的肖朗憑藉高家爬到宣州的最高位,又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最終讓高家一家三口死不瞑目。 紀長慕何嘗不是另一個肖朗?藉著喬家的力發展JY,掌控喬沐元,等日後羽翼豐滿,喬沐元必定會重蹈高文靜覆轍。 想起肖朗的手段,喬乘帆一陣冷汗。 當年高家夫婦和高文靜死不瞑目,都因為當初高文靜引狼入室,才讓肖朗從什麼都不是的窮小子一躍而起,吞噬高家。 而紀長慕遠超過肖朗,紀長慕野心更大,能力也更強,他要想算計喬家,只會做出比肖朗更加十惡不赦的事。 “我想,大公子可能誤會了什麼。這五年裡,我和阿元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也答應過喬爺和太太,會照顧好阿元。可能因為大公子的缺席,並不能看到我和阿元如今的感情,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邀請大公子去瓊州小住,阿元正好也記掛著你。” “人會變。”喬乘帆淡淡道,“更會隱藏。” “可如今大公子回來了,還怕我變嗎?”紀長慕輕笑,目光閒適,神情平靜,“大公子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和阿元的感情沒有信心?” “你如果對沐元有二心,我不會饒你。” “記著,一直都記得。” “紀長慕,你當真一點不恨我?當年在紐約,我對你下過狠手。” “看來大公子想起那時候的事了,只是不知道想起了多少。我要說不恨,你信嗎?但我確實沒有恨過你。我母親的命是喬家給的,如果我當年不幸殞命大公子的手下,也算償還恩情。當年是我對不起阿元在先,大公子那兩槍也算是替妹妹解恨。” 喬乘帆自然記得那兩槍。 那次,他下了狠手。 他以為紀長慕會還手,至少會躲開,但卻結結實實捱了他兩槍。 “陸思羽是誰?” “JY的一位女同事,曾經讓阿元誤會過,是我不對,但僅僅是女同事。” 喬乘帆譏笑,白的黑的,如今還不是紀長慕說了算。 “看來大公子今日是找我算舊賬來了,只不過這些舊賬阿元全都知道,不用大公子來算,她早已跟我清算。”說到這,紀長慕笑了,“既然回了京城,大公子好好休養,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辭。” “五年前針對喬氏集團的金融犯罪,井銳都跟我說過,他說,那段時間是你在幫忙。” “過去的事了,也都過去了。那段時間我唯一對不住的人就是阿元,好在兜兜轉轉,她還在我身邊。” 喬乘帆沒有多言。 他回京城後,井銳花了三天時間將過去五年喬氏集團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井銳對紀長慕讚賞有加,他心中存疑。 他見過肖朗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做出泯滅人性的事,踩著妻子家人的屍骨往上爬到今天,紀長慕又如何不是下一個肖朗? 紀長慕心思縝密,只會比肖朗變本加厲,他更加捨得付出成本。 在喬乘帆的眼中看到狐疑和不信任,紀長慕依然很平靜。 “大公子,我沒有必要毀滅現在的幸福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現在的一切,我認為已經是我人生中最值得收藏的片段,又何必再去貪戀更多的東西?名利、權勢、地位,在我眼裡都比不上當下的幸福安穩,未來渺遠,何不珍惜當下?” “紀長慕,世上有個詞叫‘貪得無厭’。” “那看來我的‘貪心’藏得很好,不僅是阿元沒有發現,連喬爺都不曾察覺,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讓大公子惦記至今。” 喬乘帆:“……” 他啞口無言,沒有再說。 他其實早已想起很多事,包括五年前專案虧損後與父親的一次促膝長談,那也是頭一次,父親對他發了很大的火。 也是自那次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浮躁和自滿,成長需要付出代價,也需要沉澱和踏實。 再後來,他踏上了去宣州的路,只是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五年。 去宣州前,他隱隱約約察覺到喬氏賬目的差錯,他沒有聲張,甚至沒有告訴井銳,以鍛鍊考察為由,深入宣州暗訪。 他也知道,紀長慕雖有城府,但最多也就和父親打個平手,一舉一動都逃不出父親的眼睛。 紀長慕和沐元的婚禮盛大隆重,喬家沒有半點意見,喬乘帆知道,紀長慕早就收買了喬家所有人的心,尤其是他那個胳膊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