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茜扶住他的胳膊,擔憂:“你好像喝了不少酒,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喝酒。”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過去。”
佟茜目送他離開,因為在同一家酒店,她也沒有過多擔心。
夜已經深了,一來二去的折騰讓紀長慕精疲力盡,他一回去就躺在床上,頭疼不已。
再加上晚上吹了點冷風,喉嚨如火燒,明天怕是要感冒。
……
佟茜在京城的假期共十天,她每天晚上都會到大學城找紀長慕。
她知道紀長慕要學習、看書,她也不打擾他,有時候,他在圖書館、自習教室坐著的時候,她也坐在他的身邊。
陽光從透明的玻璃視窗斜斜折射進來,那斑駁的光影落在自習教室的桌椅上,就連黑板的顏色都柔和許多。
佟茜學習成績不如紀長慕,但她也愛看書,他能在圖書館坐一下午,她也能。
自習教室的桌子很長,她就坐在他身邊,偶爾還會像以前上學時那樣用鋼筆戳他的胳膊一下:“長慕,這個單詞什麼意思?”
紀長慕恍惚回頭。
他和佟茜最後一次同班是高一,後來就分開了。
“這個是‘後現代’的意思。”
“噢,我瞭解了。長慕,你在大學是不是每學期都拿獎學金?”佟茜好奇地問。
“噓,自習教室還是不要聊天了。”
“噢。”佟茜這才沒有說話,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看書。
紀長慕看的是金融方面的專業書,佟茜看的是隨手從圖書館書架抽出來的書,她覺得這樣真好,只要能坐在他身邊,就很好。
前幾天她去了京城的好幾個景點旅遊,但她更喜歡和紀長慕安安靜靜坐在自習教室。
就好像,時間沒有走遠。
看累了,她就趴在桌子上,目光沒有迴避地看著他的側臉,小小的瞳孔裡都是紀長慕的身影。
他俊朗乾淨的面容,有著十九歲少年特有的純粹,舉止從容優雅,又有著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教養。
他還是那個他。
佟茜很懷念做鄰居的日子,那時候他們每天都能見面,儘管說不上幾句話,但一個眼神就夠了。
後來紀家破產,她再也沒有見過他,聽說在休學在家半年時,她很揪心,但她不知道他在哪裡,也沒辦法去找他。
而今年,她把他找回來了。
既然找了回來,她就不會再輕易和他走散。
紀長慕看書的時候很難被外界干擾,即使一直被佟茜盯著看,他也沒有太大反應。
佟茜看了會兒,抽出一張速寫紙畫畫,她畫的是他。
她本來就是學設計的,畫畫速度很快,畫得也很好。
這一次,紀長慕注意到了她在幹什麼:“在畫畫?”
“對啊,你看,畫的像不像?”她把畫好的“他”給他看。
“挺像。”
“不給你,我要帶走。”佟茜只給他看了一眼就把畫塞進了自己的包。
紀長慕輕笑,繼續低頭看書。
佟茜在他身邊,絲毫不覺得無趣,她可以這樣陪他坐一個下午。
但紀長慕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