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上面的情形。衙役們經過剛才的鬧騰,知道站在屋頂上的兩個黑傢伙巨牛無比,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姜捕頭在衙門裡很有些威信,群眾基礎深厚,大家想到他可能已經遭壞人毒手,忍不住噴起淚來。
縣管看了很不高興,衝手下叫喚:混賬羔子!架還沒打人就送孬了,哭個啥,甭管幹的過幹不過,大人我今天陪你們一起打。
朝上頭一喊:老薑有事沒有?回一聲有個準信!
上邊沒有動靜,底下有人舉起手喊了聲:姜捕頭永垂不朽!
縣管猛地回過頭:剛才哪個王八蛋叫的?你是吧?這個節骨眼上你搗什麼亂!邊上的給我圍住了打,混蛋啊真是。
屋頂上,一個被廢的差不多了地上躺著,剩下的兩邊各站一對。
沒趴下的都貫徹敵不動我不動的精神,只有姜捕頭在地上不時抽幾下。常猛已經把衣服脫了,胸肌腹肌*了出來,他馬丟兩手插在褲袋裡,聚精會神就等著開打。
兩個黑傢伙暗想,原本出來只是想摟點錢,要不是那個捕頭緊咬著不放也沒想收人命,繼續幹下去雖然不吃虧,但事情搞大了對自己一點好處沒有,準備撤了。
兩人後腳一蹬平地一聲雷,躍得挺高,身子前傾往下直墜。
看到敵人殺過來,縣管忙起手指揮:一隊鎖門,二隊佈陣,三隊待命撿漏!
黑傢伙嘴角動了動:一群雜碎……
順利著陸到了衙役跟前,齊出手抓住一個,幾十公斤重的人被他們玩一樣輕輕鬆鬆的提溜起來,揪著胸口扔出去。
都是自己同事不能眼看著人摔成肉餅子,旁邊的人想幫著接一把,三四個接一個都沒接住,幾個人擠成一團全摔在地上。
那邊門沒來得及關上,兩個黑傢伙乘勢跑了,常猛身子一動想追上去,他馬丟說:小龍別追了,先把這人抬下去吧。
縣管讓人把傷員抬到後堂,請來了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中醫。
老中醫依次號脈,幾個摔跟頭的衙役問題都不大,睡一覺醒過來就沒事了。就老薑這個神志不清的有些棘手,脈象極弱。
縣管單獨找房安置姜捕頭。要說這縣管姓魏,單名一個炎字,雖然他發育的膀大腰圓,卻生了一個奇標誌的女兒。那姑娘年值二十,正是花枝招展情竇盛開的時候。
魏姑娘坐在床頭。芊芊玉指緊扣著老薑滿是滄桑的手,口中喃喃:窗外花好月明,只因君故,沉吟不欣……
縣管說:女兒,現在是白天。你要做夢也等天黑了再做啊。
魏姑娘不予理睬,只是深情望著眼中的他,輕嘆了一聲:我為君,君為我,太湖水上,兩心許一意。奈何人生許多事,他年歲歲,豈能盡如語……
縣管掐住老中醫的手:大夫啊,救救孩子吧。不然不等躺著的那個爬起來,我女兒卻要白白先去了。
正談著話,外頭忽報:報!有一個魚販求見,說有要緊事向大人報告。
縣管現在心急如焚,一點理事的心情也沒有。說:沒空,不接受報告。讓他回去。
外頭說:勸不住,他說大人如果不肯接見他就要闖門進來了。
縣管拳頭一攥:王八羔子全造起反來了,我現在正趕著火氣大,你讓他闖一個試試!
剛說完,門砰的一聲開啟來,走進一個手拿魚叉的壯漢。
身為衣食父母,村裡的人縣管自然都認識,指著魚販的鼻子罵說:王小三你腦子壞啦?光天化日的手持兇器闖我屋子,你想搞突擊行刺怎麼著?
魚販聽了趕緊把魚叉丟到地上。縣管說:態度還不錯,這樣判你個行刺未遂,等會讓你老媽交五兩銀子把你保釋出去。
大人啊,你要為小三做主啊!
魚販突然過去抱住縣管的兩條腿,連哭帶喊的把人嚇了一跳。縣管左右扭扭,甩不開魚販的手,說:我就是隨口講講你別當真啊。咱們有話好說,你這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也不解決問題,是吧?
魚販嚎啕大哭,就是不鬆手,邊上的人怎麼勸都不聽。魏姑娘一個女孩子,好好的正在獨自哀憐,被這個莽夫一攪和什麼情調都沒了。
對手下說:拿溼油紙來。
手下問:這東西衙門裡有一陣沒用了。請問大小姐要用在哪兒?
魏姑娘說:哪裡噪聲出的大,就往哪裡貼上去。
這招挺管用,魚販立馬拿手捂住自己的嘴。不過情緒一下子降不下去,眼睛裡還在不住跑淚。賣魚的不比斯文人,掉淚子不出聲是件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