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來,自己早已成了飛燕宮中的笑柄,可柔不但隨時都頂著那副冷淡的神情給他瞧,而且時時與他頂嘴,刻刻拒絕他各種要求,甚至他要是批閱奏章太晚回宮,就會發現沒飯吃,因為她早就把晚膳給撤了。
最可笑的是,她不准他上她的床,於是堂堂紫陽皇朝的皇上只好每天等她睡了之後,再偷偷溜進寢殿主,像個採花賊似的爬上她的床。
不過,只要上了她的床就安全了,因為她在睡夢中總是很迷糊,剛被“吵”醒時都會以為自己在作夢,等搞清楚並非作夢時,一切都已進行到欲罷不能的程度。
激情纏綿過後她都睡得特別熟,總在他起身上早朝之後才會醒來,所以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被踢下床過。
其實自己想想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要是任何人膽敢這麼對他,恐怕有十顆腦袋都要被砍光了,可他就是無法對她生氣,甚至還千方百計要讓她開心。
他知道她不能接受日已有眾多嬪妃的事實,所以一直想辦法要激怒他,好進冷宮去等待三年後的出宮機會。而他則恰好相反,他無法接受失去她的想法,所以必須盡力想辦法留住她。
他從不知道自己有溫柔體貼的一面,是她將它挖掘出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懂得容忍的意義,是她讓他了解的。
最重要的,是他從不知道自己是個痴情男人……痴情?是的,是她讓他明白自己原來是個痴情男人,讓他在飛燕宮中成為一個痴情笑柄!
算了,被笑話就被笑話吧,反正飛燕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們都是小順子特地挑來的心腹,應該不會多嘴。
“皇上,晚膳已備妥。”小順子恭聲道。
“皇上,娘娘已就寢。”小玄子也笑眯眯地稟報。
喔,她睡了,那他得趕快祭飽五臟廟,好去做他皇上以外的副業——採花大盜。
第七章
這日,太后宣詔可柔晉見,這是梅貴妃饞言所致。但隔了將近兩個月才特地宣詔,表示她很深沉老練,懂得若是太早“找麻煩”會招來齊天君的嚴重反彈,而齊天君的怒火是連身為母親的太后也不敢隨意招惹的。
在這將近兩個月期間的日常問安中,太后都很聰明的不去找可桑麻煩,甚至還相當親切,表示她對可柔沒有任何成見,日後她要是有所“訓誡”,也是可柔的德行真有差失。
另一方面,太后也認為在齊天君對可柔恩寵最隆之際去招惹可柔是白白浪費時間,精神,所以她必須等待,若齊天君對可柔的新鮮感不再濃厚,他對可柔的寵愛也會日漸褪色。
然而,隨著時日逝去,太后終於感到自己沒有完全體認到梅貴妃所說的話的嚴重性,因為齊天君不但沒有減褪他對可柔的寵愛,甚至還更甚的寵幸著她。
自可柔進宮第一天開始,他就一直在飛燕宮留宿,從未再去找過其他嬪妃,除了上朝、批閱奏章、與大臣議論國事外,他所有的閒暇時刻也都是與可柔共度。而在與可柔相處之際,更是一反往常的常常可以聽到他的開懷大笑聲。
太后覺得不可以再放任下去,她得教可柔明白皇上不是她一個人的,她不應該獨佔,後宮裡還有許許多多的嬪妃等待皇上的寵幸,譬如蘭美人。
太后也要讓可柔清楚自己的處境,梅貴妃才是未來的一國之後,皇上再怎麼寵她,她還是得屈於梅貴妃之下,更要聽從梅貴妃的命令。
而在可柔的想法裡,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太后貶她進冷宮也是可以的。最好是一次就成功。可惜,她的算盤撥得太早了,她才剛向太后施過禮,齊天君就趕到,而這一切都是小順子的“功勞”。
“坐吧,皇上。”看著齊天君在一旁落坐,太后才問:“皇上,這會兒該是皇上批閱奏摺的時候,怎麼跑到哀家這兒來了呢?”
“兒臣累了,想暫歇一會兒,”齊天君側眼瞧著仍直身佇立的可柔。“想著好久沒向母后講安了,所以就上慈安宮。”
“是嗎?”太后一點兒也不信地隨口應道,繼而瞥向可柔。“聽說皇上最近都宿在德妃那兒?”
“兒臣喜歡宿在那兒。”齊天君直言不諱。
“那蘭美人呢?”太后語帶責怪地問,“皇上就不用管了嗎?畢竟她也是皇上親封的,皇上不該去看看她嗎?”
盯著可柔辱上突現的嘲諷痕跡,齊天君冷漠地回道:“母后,一開始兒臣就表示對她沒興趣了,是母后硬要兒臣收下她,兒臣才收下的。可母后不能勉強兒臣一定要去寵幸她吧?沒興趣就是沒興趣,母后要兒臣如何寵幸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