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在府上?”
“大司馬早早便出去了。出門還特意吩咐,要好生伺候著。”
長公主心生醋意,一臉不悅,暗想,這符子與我結髮十多年,少進我屋,多位妾室,也難關懷,此女子是何等人也,能讓符子如此痴迷上心。
“我便去會會看,到底是怎樣一個狐狸精。”
長公主在前,身後一干僕婦丫頭,有拿刀,有拿棍,氣勢洶洶地往李氏女的屋子走。推門而入。但見李娫正在坐窗前梳頭,長髮落地,薄衣著身,面未施粉,肌膚如玉,神情閒定,不妖不嬈,美自清新。
李娫見一干人等進來,為首高貴婦人,心裡便知,此人定是長公主。來勢出人意料。便放下木梳,起身盤發,欠身道:
“姐姐。”
長公主未理,李娫接著說道,“妾身本是西蜀公主。不想國破家亡,身不由己。今日若能見殺,也無怨悔。”
說罷,靜靜低頭,欠身依舊,不敢違禮。
長公主不知為何,心中怨氣自見此女便煙消雲散了。先嚴令僕婦丫頭滾出去,然後上去扶起李娫,道:“好妹妹,怎生稱呼?”
“妾身閨名李宛如。”
“宛如。”長公主點頭,“我見你心中都起憐愛,何況符子!”隨手又把腕上的五彩玉鐲,作為見面禮給李娫。
李娫謝過。
長公主撫著李娫的背,道:“符子多中意你,也是他的福氣。那你也好生伺候照顧。”
“妾身記住了。”
“往後這便是你的家了。符子在外時多,在家時少。往後有什需要,直接找姐姐我便是。”
李娫頷首說是。長公主點頭出。
事後桓溫知此,欣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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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桓溫朝事歸來,一同來的還有個粗獷男子。此人便是謝奕,任揚州晉陵郡太守。兩人交情二十年。緣由早年,桓溫為父報仇,單刀赴會仇家韓氏三兄弟,復仇後被追殺,撞見謝奕相助,得而逃生。兩人志趣相投,便結下生死之交。這謝奕好酒,進來便大呼好酒設宴。桓溫多年都禮待尤佳,今次也不例外。
酒菜上桌,謝奕連喝三杯解癮。
桓溫忙道:“大哥慢點,沒人與你搶呢。”桓溫更怕他喝醉,瘋癲斗酒,難以招架。
“符子,滿城都傳都說你從蜀地帶回一個絕色公主。皇上都嫉妒。可否請出來,叫大哥我見識見識。”
此話若是旁人說,定視為不敬。但謝奕向來如此,不理俗套。當怎麼說便怎麼說。桓溫也不為怪。
“哪裡。”
“怎的,不行啊?”
“大哥,並非不行。內子已身懷六甲,不便出來見客。”
“哦。真喜事連連。我堂客也有了身孕。”酒鬼謝奕眼睛一亮,拉著桓溫的手,“乾脆定個親。”
“怎說?”
“若一男一女,便讓結為夫妻。可好。”
“好說。”
“好就是好。哪有好說?就這麼定了。”
“若是都是男兒或都是女兒呢?”
“不會。準是一男一女。不許推脫。是否怕我高攀了?”
“哪裡。”
“那便是好的。好。乾杯。”
桓溫真是拿謝奕沒法。不時,謝奕酒力上來,又唱又叫。桓溫知道是退避時候了,便示意管家照顧,自己往後屋走。謝奕道:“酒還沒喝好呢。”便跟著桓溫往後室走。
桓溫沒轍,只有往長公主房內去。
長公主道:“夫君,怎的?”
“我那世外司馬,又醉酒了。”
長公主亮聲道:“謝司馬又喝醉啦。”
謝奕聽長公主聲音才止步,自讓管家扶下去。謝奕對長公主可是敬畏幾分。
長公主回頭對桓溫笑道:“虧得有這個瘋癲司馬,不然,都難得見夫君一面啊。”
桓溫笑不語。
看官,莫覺得無趣此段。引出謝奕,便有之女謝道韞,此美女才女亦是後面的主角。此乃後話。
永和五年四月,李娫產一子。桓溫方有欣喜。
緣由北方後趙易主,再度混亂,桓溫多次請求北伐未果。朝廷以殷浩為中軍將軍、都督五州諸軍事,委以北伐重任,以此抗衡桓溫。
桓溫遂給幼子取名‘徵’字,小名‘克兒’。意為西征北戰,攻無不克。
不久,謝奕來書信,報喜得一女,出生時天上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