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事更重要?”
“什事?”
“攔路劫人。”
桓伊笑道:“此時並非十年前,你我都是大人的,莫開這樣玩笑。”
“難道,十年前的情意,也是玩笑而已?”苻洛英一臉嚴肅,慢慢地說了一句,盡是心酸楚楚。
“不是。我心中只有你。”
“你對麻姑也這樣說吧。”
“莫無理取鬧。我怎可能和麻姑。自你一走了之。麻姑也留書離去了。這麼多年我也沒見過她。”
“可這麼多年,你終究沒有來找我啊。現在也是為了一個外人過來的。”
苻洛英苦淚滿眶,原本兩廂情願的人,一耽擱就是十個年華。
“洛英。”桓伊拉著苻洛英的手,看著苻洛英的眼睛道:“你能否忘了公主身份,隨我一同去到豫州,平淡生活。”
“叔夏。我可以捨去公主身份,你也放下仕途,我們一起找個平靜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可以嗎?”
桓伊點頭。自梁州見到苻洛英,他就不想再錯過了。他覺著虧欠這個女人很多。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現在就走。”
“不行。”苻洛英斬釘截鐵道。
桓伊看著苻洛英,眉目間除了傳情,還有疑惑。
苻洛英臉上終有微笑,道:“還有一個人,我們也要帶上。”
“誰?”
“等會你就知道了。”
苻洛英從馬背取下包裹,拿出兩套黑色蒙面巾帽,一套給桓伊。桓伊不接。
“這樣做甚?”
“救一個人。”
“救人不可以光明正大麼?”
苻洛英想想,還是不能明目張膽惹這出亂子,道:“恩。你可以。我不行。”
因為巴赫爾法師認得她。卻不識得桓伊。自己不能以公結樑子,只得以私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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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洛英藏好馬,叫桓伊退出官道,兩人在幽靜的半山敘著這些年的種種事故,還有相思的苦楚。心結開啟,一如從前。苻洛英還沒將有女兒之事告訴桓伊,她想給他一個驚喜。
再一個時辰,聽聞車輦聲音。苻洛英高興地站起來,舉目一望,自語道:“想是出了長安,就沒有護送的官兵;想是他們要過了九嵕山才要打尖。正好。”
桓伊道:“洛英,這可不能胡鬧。”
“不是胡鬧。”
“還是不要惹事端吧。”
“不是惹事端。這事我們必須做,這人我們必須劫。”
“劫聖女?”
苻洛英點頭。
“這又何必?”
“劫下來再說。你能眼睜睜看著幾個孩子去送死嗎?”
桓伊想到客棧掌櫃有說,真不準是帶起去祭祖。再看到巴赫爾法師,道:“就那短髮大漢,太陽**鼓起,武功定也高深,不是我們能敵的。何況他們也不像壞人。”
“看他就不像好人。叔夏,我們帶了人就走,又不是拼命去。權當救救那孩子。好不好。”
“這……也不能魯莽去劫。得想個法子。再說,你我兩人,哪帶得走三個孩子。”
“顧不得那麼多了。你看好,中間那個女娃。必須得帶走中間那個女娃兒。”
“其他兩個呢?”
“其他的兩個不是我們能操心到的,她們自有她們的——來救她們。”苻洛英連忙把‘父母’二字省去。
“等等……能這樣子嗎?”
“別說那麼多了。你不去,那我一個人去了。”
苻洛英蒙了面要走,桓伊拉著她的手,道:“好吧。我去引開短髮大漢,你救了人,策馬便走。東西方向都不行,得往南走。我再追你去。”
苻洛英點頭。桓伊將青笛別在腰間,雙手在地上撿起幾粒石子,等巴赫爾法師一干護送聖女的回紇人臨近,便跳至官道。爾爾一笑,運勁打出手中的石子。巴赫爾法師見此,拂手揚開石子,摩尼教弟子卻沒有躲過,均被打住膻中**,麻住了。巴赫爾法師又是揮袖解開了幾人的**位,手法迅速,甚是別於中原武功的怪異。
桓伊再打出石子。
“爾等護好聖女。”巴赫爾法師臉一沉,迎上石子,一一打下,卻不知道擋道之人所為何事。
“你是何人,竟敢擋駕。”
“藩賊。”桓伊罵道,輕身彎腰,撿起石子就向巴赫爾打出。巴赫爾總不能不明不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