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地道:“肚子餓了就去吃東西。”
“旅館吃的東西賣光了,我想去鎮子的小飯館吃點什麼。”歐陽寧靜說,“可我一個人害怕,不敢去,想讓張大哥陪我。”
張均無奈地道:“等一會,我穿上衣服。”然後他拍拍白玄的肩膀,“其實命運這東西只是一種可能性,人只要肯努力,那麼命運也就無所謂了。”
白玄大為振奮,他用力點點頭:“大哥,我明白!”
他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就見歐陽寧靜就俏生生地站在門口。她之前已經幾天沒洗澡了,所以到旅館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頭髮還微微發溼,隨意地披在後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還愣著幹什麼,走吧。”張均道。
歐陽寧靜笑嘻嘻地挽著張均手臂,兩個人就出了旅館。這要是擱以前的他,要麼會想入非非,要麼會抽開手臂。只是他現在的心境非常奇妙,身心自然,任憑她挽著。
這座小鎮屬於城鄉結合部的地方,主街上店鋪很多,來來往往的車子也不少。歐陽寧靜挑了一家做麵食的地方,要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麵,兩碟小炒,就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她吃麵條的時候,模樣兒很好看,用筷子挑起一根,慢慢用嘴唇收,像個淘氣的孩子,有時還發出“滋溜”一聲響。
一邊吃,一邊和張均聊天,她說:“張大哥,為什麼我感覺你這麼帥呢?”
張均翻翻白眼,心想這種問題我怎麼回答?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張大哥,我要是早遇見你就好了,你一定能治好媽媽的病。”說到這兒,她眼圈紅了,泫然欲涕。
張均見她想起了傷心事,就勸慰道:“人生在世,總要經歷悲歡離合。咱們都是苦海中的一葉小舟,沒處可逃,只能不停往前走。只有達到彼岸的人,才能逃離苦海。”
歐陽寧靜輕輕點頭:“我只是恨自己沒早遇上張大哥。”
張均於是轉移了話題,問:“你的父親呢?”
“我爸爸本來在市委工作,他很聰明,本來仕途光明。可自從媽媽去世之後,他就變得心灰意冷,一個月後就辭職了,現在做點小生意,賺錢供我上學。爸爸說,等我嫁人了,他就離開家,一個人去雲遊天下。”歐陽寧靜傷心地說,“可我不想他走,他走了,我就只剩一個人了。”
張均忍不住問:“你媽媽是怎麼過世的?”
歐陽寧靜深深地把頭低下:“是遭遇意外死的。”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張均實在不想再問了,可他總感覺哪裡不妥,於是繼續問:“什麼意外?”
歐陽寧靜捏緊了拳頭,關節都發白了,顫聲道:“雷擊。”
張均一愣,被雷劈死的?難怪她不願意提及。在民間,人們認為雷是老天爺的刑具,正義的象徵,而那些被雷劈死的都是惡人,是因為做下了惡行才受到上蒼的懲罰。
當然,張均認為這種說法完全是扯淡,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世界上不應該有壞人才對,因為壞人都該被雷劈死。可不管怎麼說,被雷劈死絕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看到張均沉默下來,歐陽寧靜抽泣道:“張大哥,我媽是好人,她疼我愛我,也愛爸爸,對身邊每一個人都好,為什麼會是她呢?”
張均嘆息一聲,她伸手為她拂去眼淚,說:“別哭了,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該好好生活下去,這一定是你母親所期望的。”
歐陽寧靜用力點頭:“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努力學習,一直聽爸爸的話,我知道媽媽一定在天上看著我,她還時常在夢中說我是個乖女兒。”
張均心頭一驚,幫歐陽寧靜拿紙巾的手都是微微一抖,他神色如常,裝作很自然地問:“歐陽,你時常夢見阿姨嗎?”
“是啊。”說到這裡,歐陽寧靜俏臉上流露出溫馨的樣子,“每當我在學習上取得進步,或者做了讓爸爸高興的事情,媽媽就會託夢給我,誇獎我。”
張均沉默下來,如果偶爾夢見一次正常,可如果時常這樣的話,那就有古怪了。他思考著,又問她:“在夢裡,阿姨都說些什麼,只是誇獎你嗎?”
“有時也會說些別的話。”歐陽寧靜想了想說,“比如上次去秦陵,媽媽就託夢不讓我去,可我沒聽她的話。還有去神仙山那一次,媽媽也不讓我去呢。”
張均眨眨眼,突然說:“歐陽,今晚我們一起睡。”
“啊!”歐陽寧靜吃驚地張開小嘴,然後非常害羞地看著張均,“大哥,太……太快了。”
張均翻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