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一邊擦著眼角一邊嘆氣,低聲說道:“真是可憐……早知是這樣,我也不該……”
素煙膽怯地看著老夫人:“奴婢真的就知道這麼多了,老夫人,您就饒了奴婢吧……”
老夫人現在哪還有心思想她的事,疲憊地擺了擺手,似乎是讓素煙退下。
素煙如蒙大赦地給老夫人磕了頭,退了出去。
老夫人老淚縱橫,口中喃喃道:“孽障、真是孽障!”
寧致達竟然連嬸嬸身邊的丫環都惦記上了,還鬧出這種一屍兩命的慘劇。
老夫人定了定神,沉聲道:“去叫大媳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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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香低著頭,聽雙蘭把上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平真姐姐想求侯爺把她抬了姨娘,誰知被二姨娘打罵了一頓,又被三太太追問著,這才跳了井。”
書香從二太太處回來就叫雙蘭去問問老夫人那邊的動靜,雙蘭畢竟是寧府的丫環,年紀不大,又伶俐懂事,叫她去打聽再合適不過。若是讓錦瑟和碧萱等人出面,旁人自然就知道這是書香想要打聽訊息了。
書香讓錦瑟拿了兩百個錢給雙蘭。笑道:“你做得很好,拿著買果子吃吧。”
雙蘭雙手接過了錢,一臉喜色地笑道:“奴婢多謝二奶奶!”
倒不是為這幾個錢。書香信任她,讓她去打聽訊息,說明是看重她了。這才是雙蘭開心的主要原因。
雙蘭高高興興地出了門,書香的笑容卻淡了下來。難怪三太太說不方便在她面前說起這件事。原來又是寧致達做下了醜事。
錦瑟在一旁嘟著嘴,書香無意中抬頭看見了,問道:“怎麼陰沉個臉,誰惹你不高興了?”
錦瑟看房中無人,就帶著怒氣說道:“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主子,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少夫人沒了才幾天?又出了丫環的事。真真是……氣死我了。”
書香苦笑道:“你氣什麼,老夫人現在才不知道是氣成什麼樣了呢!”
錦瑟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頭綠雲的聲音:“二爺這麼早就回來了。”
書香站起身來,給錦瑟使了個眼色,錦瑟這才憤憤地閉上了嘴。
寧致遠沉著臉進了房,書香便知道寧致遠是聽說了家裡出了事才趕回來了,上前服侍寧致遠換了衣裳。
寧致遠看著正細心給他係扣子的書香,臉色緩和了些:“前頭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書香把最後一顆釦子繫好,說道:“二爺別生氣,老夫人年紀大了。二爺還得多勸著老夫人一些。”
寧致遠點點頭,書香如今最擔心的是老夫人被氣出什麼病來。
寧致遠乍一聽到這件事,又是煩亂又是惱火,雖然知道寧致達是什麼樣子的人。他還是沒想到寧致達竟然能始亂終棄,最終逼出了人命。
最多不過是再抬個姨娘罷了,就因為受寵的二姨娘鬧了幾次,寧致達就做出這樣的事來。
想著這些,寧致遠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書香溫言勸道:“事已至此,二爺先想想該怎麼善後吧,別讓這件事情傳出去,那咱們家的臉面可就……”
是啊,這種醜事傳出去,靖遠侯府的臉面就蕩然無存了。
寧致遠拍了拍書香的手臂:“我知道了。”
兩人剛出了套間,綠雲就急匆匆地進了房:“二爺,二奶奶,快去看看吧,老夫人把侯爺帶去祠堂,說要家法伺候呢!”
寧致遠和書香同時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多說,忙帶人去了祠堂。
寧夫人拉著老夫人的袖子,低聲下氣地求懇著:“娘,您就饒了致達這一次吧。大熱的天,萬一有個什麼好歹……”
老夫人不為所動,一張臉鐵青著:“要不是你太過溺愛,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再不教訓他,下一次就要弒君造反了!那時候我看你有幾個腦袋賠!”
寧夫人被老夫人當著滿屋子下人的面兜頭蓋臉地罵了一頓,頓時覺得臉面無光,可是回頭看看寧致達,只好又老著臉皮說道:“娘,都是媳婦和致達的錯,還求娘恕罪……”
老夫人直接扭過了身子,不再理睬寧夫人。
寧夫人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寧夫人就想不明白,不過是死了個丫環,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要家法伺候。寧致達可是寧府的侯爺,這麼金貴的身子怎麼能受得了這種苦。
寧夫人只好又低聲說道:“娘聽媳婦說句話,如今致達還在辦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