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回家……”
“昨日她確實來過,但她有沒有回家,我們就不知道了。”何歡生硬地回答。又對陶氏說,請她送何欣回家,頭也不回地折回了自己的屋子。
隱隱約約聽著陶氏白芍等人與何欣糾纏的聲音,何歡復又從懷中拿出手鐲,怔怔地盯著它。許久。她似下了最後的決心,把鐲子鎖入小匣子,放在最底層的櫃子內。她攥著鑰匙,快步走出西跨院,站在院子的一角,用盡全力揮手一擲。
隨著她的動作,鑰匙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飛出了院子。
夕陽下,何歡不斷告訴自己,她的決定是對的,她要徹底忘記謝三。可是當她回過頭,她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同一片陽光下,謝三與林捕頭。並著謝三的三名手下,渾身撒了豬血,蓋著破草蓆躺在平板車上。林捕頭的五名手下扮作附近的村民,推著平板車往陵城進發。
陵城的南城門內,羅把總獨自在屋子內來回踱步。他收到截殺謝三的指示。想也沒想就趕去縣衙,又一路追緝謝三去了東城門。他沒料到謝三居然能在頃刻間制服五名守城的兵士。那時他也是一時激憤,率眾追出了七八里路,最終還是讓謝三逃脫了。
回到城內,他在憤怒的同時不禁開始後怕。截殺六扇門捕快,若是被人發現,這可是重罪。仔細想想,謝三若是普通的捕快,他們為何要殺他,他又為何忙不迭逃命?他作為守禦所的把總,帶領手下守衛陵城也算職責所在,可截殺捕快,這算怎麼回事?
羅把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他箭在弦上,後悔已經太遲了。
“你們是哪個村子的?”
聽到手下的喝問,羅把總大步走出屋子,就聽到手下彙報:“大人,外面有五個村民,自稱奉了趙家村趙里長的吩咐,運來五具屍體……”
“什麼屍體?”羅把總臉色微變。
“他們說,是早上的時候在城外的碼頭髮現的。”
“碼頭?”羅把總沉吟,續而隔著門板揚聲詢問:“死的是什麼人?”
林捕頭的手下林大力回道:“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橫豎不是村子裡的人。趙里長只讓我們把屍體運到衙門,把發現屍體的經過如實稟告李縣丞。你們若是不開門,我們就把屍體擱這兒了,你們看著辦。”說罷,他又咕噥:“天都快黑了,我們可不想摸黑回家。”
羅把總聽到他的確是附近村民的口音,對著手下點頭示意。
隨著“吱呀”一聲開門聲,謝三隻覺得一顆心快跳到嗓子口了。雖然他的頭髮亂了,衣服爛了,頭上身上都是豬血,但他和羅把總打過照面,再說他若是仔細檢視,就能發現他們身上壓根沒有傷口。
感覺有人靠近車子,謝三屏住呼吸,右手緊緊握住匕首。因為怕他們會搜查車子,他們並沒有攜帶明顯的武器,只在心中攥一把匕首。
林林總總這些,都是林捕頭認為此計太過兇險的原因。
在車軲轆的“咕咕”聲中,林大力等人推著平板車入了城。五人看到城門口的架勢,假作震驚,畏畏縮縮上前,全無先前的理直氣壯,看起來就像是膽小怕事的村民。
羅把總打量他們兩眼,隨手揭開一個破席子,才瞥了一眼,立馬捏住鼻子,不悅地說:“怎麼這麼臭?”
林大力急忙上前回道:“大人,天這麼熱,屍首都在大太陽底下曬一天,怎麼會沒味兒。”他不著痕跡地蓋上席子。
羅把總後退兩步,捂著鼻子又去揭開另一個車上的席子。林大力趕忙跟上去,嘴裡說道:“大人眼生的很,小的每日都會進城,好像從沒見過大人。”
他的一句試探之語,令城門口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幾名士兵已經把手握在了刀柄上。
羅把總放下席子,“呵呵”一笑,對著手下們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抬高下巴說道:“怎麼,難道陵城的人你都認識不成?”
“這倒不是。”林大力討好地笑了笑,“小的看將軍英武不凡,所以多嘴問一句。”他上前一步,阻隔在羅把總與平板車之間,神秘兮兮地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不瞞大人,這大夏天的,我們兄弟幾個走這一遭不容易,貪的不過是趙里長的幾錢銀子。不過……”他再次朝四周看了看,用更低的聲音說:“瞧城門口這架勢……若是縣丞大人又要事,我們寧願再花些力氣,把這幾車東西運回村子,只當沒來過……求大人指一條明路!”他笑得愈加諂媚。
羅把總不屑地瞥他一眼,高聲說:“發現屍首當然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