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長安,一徑盯著何歡的背影。憑心而論,他覺得謝正輝把案子辦得太草率了,什麼都沒查清楚。就急著結案覆命。但他不是六扇門的人,不能過多幹預。
“三爺,這會兒呂大人正審問永記當鋪的黃掌櫃,找上何家三老爺是遲早的事,何小姐那邊……”
“她並未對我提及何家,大概自有辦法脫身,看看再說吧。”說話間,謝三站起身,立在窗戶後面,眼睜睜看著何歡走入沈家大門。
沈家大門內。何歡由小丫鬟領著。走向一旁的小花廳。她的心中頗為詫異。在她敲門之前,她以為自己頗費一番口舌,才能跨入大門,沒想到門子僅僅詢問了她的目的。便請了她入內,同時命人回報管事。
看著院內熟悉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何歡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緊張。《翠竹軒》內,沈經綸的話歷歷在耳,再次見到他,她不可能做到泰然自若。她應該用怎麼樣的心情面對他?
漪蘭院內,沈經綸懷抱沈念曦,側身坐在臨窗的軟榻上。讓兒子的小腦袋緊靠自己的胸口,低頭對著他說:“你母親最喜歡坐在窗邊,她喜歡明亮寬敞的地方,你是不是也喜歡亮堂堂的地方?”
沈念曦打了一個哈欠,小手握著拳頭。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又打了一個哈欠,扁扁嘴,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
沈經綸輕輕捏住他的小手,笑道:“你這麼愛睡覺,一點都不像你的母親。她學什麼都很快,就是脾氣急了些……”突然間,他輕嘆一口氣,低頭親吻兒子的額頭。
“大爺。”絲竹在門外呼喚。
沈經綸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壓下眼角的淚光,揚聲問:“什麼事。”
絲竹與文竹一樣,跟隨沈經綸多年。每每主子在房中獨自抱著小主子,她總是忍不住感慨大奶奶去得太早,否則這將是多麼幸福的一家三口。
絲竹斂下思緒,恭敬地說:“回大爺,表小姐求見,正在外面的花廳侯著。”
沈經綸怔了一下,低頭凝視兒子的小臉。兒子像極了他和林曦言,大眼睛,高鼻樑,白皙的面板。他用掌心輕撫兒子的臉頰,只見兒子搖頭蹭了蹭他的掌心,昏昏欲睡。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兒子,輕輕站起身,把他放回搖籃中,依依不捨看了他一眼,這才走出房間。
奶孃們見他出來,屈膝向他行禮,隨即折入房間。這幾天,她們已經習慣了,沈經綸每日都會抽空與兒子獨處。都說大戶人家規矩多,歷來都有抱孫不抱子的規矩,可沈經綸卻是一有空就抱著兒子。
沈經綸見奶孃丫鬟們回屋照顧兒子了,這才問絲竹:“她有沒有說,為何事找我?”
絲竹低頭道:“外邊傳話過來,表小姐先是說,她剛剛從青松觀回來,之後又說什麼,她想與大爺說的事與衙門及《翠竹軒》有關。另外,表小姐是走路過來的,只有一個人,連丫鬟都沒帶。”
“這樣啊。”沈經綸的表情晦澀不明,轉身走到門前,遠遠看著花園中的合|歡樹。這些天,隨著天氣漸漸轉暖,合|歡花開得愈加旺盛,似一團紅雲,又似豔麗的朝霞。
絲竹順著沈經綸的目光看去,心中暗暗詫異。她很少看到主子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這一刻,她隱約覺得,主子似乎是想見何歡的。她低頭思量。主子一向不喜應酬,更不會與年輕的未婚姑娘私下見面,他沒理由與何歡見面。
短暫的沉默中,文竹急匆匆走來,對著沈經綸行了禮,回稟道:“大爺,青松觀那邊傳來訊息,昨夜表小姐幫著親家太太懲治了陸大嬸,這會兒陸大嬸已經被押回林家了。”
“哦?”沈經綸饒有興趣地輕笑。
文竹小心翼翼地抬眼,用眼角的餘光看一眼沈經綸,又慌忙低垂眼瞼。當日,何歡在《翠竹軒》哭得那麼傷心,可主子的心情似乎很好。主子從來不是那種,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
“除此之外呢?”沈經綸催促。
文竹回過神,趕忙答道:“表小姐已經帶著魏姨奶奶回城了。對了,昨天傍晚,有一輛馬車上山,據說是林家二太太派去給親家太太送衣裳的。”
沈經綸沉吟片刻,回頭吩咐文竹:“你親自去告訴表小姐,讓她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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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都在反思,為什麼這本書史無前例地撲,上週強推,一萬六點選,是十五本強推書中點選最差的,收藏卻漲得不算差,逼得我趕忙向編編澄清,我真沒刷收藏,嗚嗚嗚。時至今日,點收比,收訂比都十分詭異。可能會改書名,親們,如果改書名,改什麼好呢?不能用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