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皮說:“三爺,小的雖不是大夫,但您好歹讓小的看一眼……”
“看吧,看吧。”謝三伸出右手,擼起左手的衣袖。他的動作牽動了右手的燙傷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恨恨道:“我和她真是八字不合。”
長安不敢問“她”是誰,只見主子的左手綁著厚厚的綁帶,隱約透出一股草藥味,其他什麼都看不到,他哭喪著臉哀求:“三爺,不如我們回京吧,大爺早就說,算了……”
“我讓你在這裡守著,看到馮驥陽什麼時候回來的嗎?”謝三打斷了長安。
長安一五一十陳述了自己監視一上午的成果。謝三按他所言粗略地估計,若那場大火果真是馮驥陽放的,他大概只夠時間去小院點火,甚至,馮驥陽可能只是負責把他引去事發現場。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走廊傳來腳步聲,緊接著謝正輝敲了敲房門,進屋向謝三行禮,從懷中掏出兩個精緻的白瓷瓶子,說道:“三爺,在下在衙門遇上姑爺派去的管事,送了這兩瓶藥膏,說是上好的刀傷藥和燙傷藥膏……”
“燙傷藥膏?三爺,您燙傷了?燙哪了?”長安顧不得主僕之儀,上上下下打量謝三,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扒光,仔仔細細檢查。
謝三隻當沒聽到他的咋咋呼呼,拿起瓶子看了看,點頭道:“確實是上好的藥膏,光這瓶子就值不少銀子,沈大爺果然名不虛傳,只喜歡最好的東西。”他開啟瓶子聞了聞,伸手遞給長安,嘴裡吩咐:“能用別浪費,右手。”
長安小心翼翼揭開謝三右手的袖子,倒吸一口涼氣。先前大夫替謝三包紮了刀傷的傷口,至於右手的燙傷,只是上了一層藥膏,因此長安能夠清楚地看到紅腫的手臂,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水泡,有幾顆已經破了,露出腥紅的皮肉。
饒是謝正輝見慣了大場面,看到這樣的傷口,也情不自禁對謝三暗生佩服。這些日子,他雖尊稱他一聲“三爺”,但他們的接觸並不多,他一直覺得,即便他的身手不錯,為人也算直爽,但終究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任性慣了。
隨著膏藥的淡淡清香彌散在寂靜的空間,謝三詢問謝正輝:“沈大爺有沒有說,他怎麼知道我燙傷了?”
謝正輝如實回答:“聽沈家的管事說,他們看到馬匹身上有燙傷的痕跡,所以準備了藥膏。”
“三爺,沈大爺特意送來這麼好的藥膏,會不會已經猜到了?”長安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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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單刀直入
對於長安推測,沈經綸已經猜出謝三的身份,謝三十分坦然,無所謂地說:“我本來就沒打算瞞他。他若是直接找上我,我會如實回答的。”
謝正輝聽到這話,垂眸想了想,問道:“三爺,接下去怎麼辦?”他暗示性地朝馮驥陽的住處看了看,又道:“興許姑爺也覺得,若是您找上他,他也會直言不諱。”
謝三臉色微沉。炙人的靜寂中,他只覺得藥膏的絲絲涼意透過傷口,沁入心脾,他右手臂的燙傷已不似先前那般火辣辣地疼。
許久,謝三抬頭對謝正輝說:“謝捕頭,是我為了自己的私心,耽擱了你的差事。無論是否能夠尋回小院中的財物,上京之後,你儘管如實稟告上峰。”
“三爺言重了。”謝正輝一臉誠惶誠恐,趕忙說:“在下追蹤馮驥陽多時,追回財物的同時,追查他的同黨也是在下的責任。這一回,是在下疏忽,才令三爺涉險……”
“謝捕頭,客氣的話,咱們都別說了。接下去的事,你覺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一聽這話,長安高興地說:“三爺,那小的是不是應該收拾東西,咱們準備回京了?”
謝三瞪他一眼,繼續對謝正輝說:“謝捕頭,我一向有什麼,說什麼,你是知道的。這一次未能讓馮驥陽人贓並獲,的確是我因為自己的私事,耽誤了你的公事。”
謝正輝環顧四周,確認四下並無旁人,壓低聲音說:“三爺,今日的事,誰也無法預料,更說不上耽誤,只是……”他瞥一眼謝三,用更低地聲音說:“三爺,您若是在薊州出了事,別說是在下。就是姑爺,也得上京請罪。三爺,從今往後,請允許在下派人保護您。這非是在下不信三爺的武功,只不過敵在暗我在明,不知道他們還會使出什麼下作手段……”見謝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聲音漸漸弱了。
此刻,謝三倒不是惱了謝正輝,他不過滿心懊惱,又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