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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道周同轍還有什麼後手之前,若能逼得王葉反水那是最穩妥的了。而且宮中要求供應珍珠的數量,與周同轍要求的採珠戶的採珠量有出入也只是自己的猜測,若想就此事拿下週同轍,還得行文回京求證一來一回就是好多天,這裡畢竟是周同轍的地盤到時還不知道有什麼變故呢。
這些官兒真刀真槍的不行,玩(陰)謀放暗箭自己必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許清想要的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周同轍來個致命一擊,根本不給他反應出招的時間。
荊六郎帶著三十名護衛,在丁家瓷窯工匠丁五的指引下,到漂陽東面一個叫大隆坡的地方棄船,然後向南鑽入莽莽山林之中,這裡已到了常州府轄區邊境,再往西便是江寧府轄地,群山連綿,人煙稀少,屬於典型有三不管地帶。剛登岸時還能看到三兩戶人家,一入山林小徑,便只餘草林蕭蕭,飛禽驚起,走獸橫行,荊六郎他們攜有強弓,就算是有任務在身,也不(禁)順手身了幾隻山(雞)帶上。
大宋是(禁)止普通百姓攜帶兵器的,強弓更不用說,象當初許清和梁玉下江南,梁家的那些護衛也只是能棍棒作隨身兵器。
丁五見荊六郎他們輕易便射得十來只山(雞),羨慕地說道:“將軍,若是我也有一把弓,進山來打獵就夠維持生活了,也不用去窯上幹那苦活了!”
荊六郎上下打量他幾眼,輕笑道:“就你這小胳臂小腳的,有弓你也拉不動,何況這弓箭看似簡單,卻要長年練習才行,否則別說射中獵物,不繃了你的胳臂就不錯了。象我家侯爺吧,練箭那麼久,還有名師指點,至今還沒打到一隻獵物呢。”
“荊大哥,您這話不對,上次咱們追殺王倫一夥,侯爺那可是一箭中臀,把王倫的旗手射落馬下的!”一個護衛介面打趣道。
荊六郎想起許清那神來一箭,不(禁)和眾人樂呵呵的笑起來,笑完對丁五問道:“丁五,還要走多久?”
“按這腳程,大概還要走半個多時辰吧。”
荊六郎看看天色已過午,想到許清還在宜興急等訊息,道:“這樣不行,得加快腳程才行。
經過半個時辰急行,來到一座矮山之下,丁五說道“將軍,班過前邊的林子便到了,那邊有條溪流,可放輕舟出山,當初發現銅礦之處就離溪水不遠。、,
荊六郎吩咐護衛們散開,然後向樹林後撲去,等他們出得林子,就見前(露)出幾大礦洞,溪邊還搭有十來間茅屋,有些人正從礦洞中爬出來,準備四散逃走,有些則沒反應過來,還傻傻地站著看荊六郎這些不宿之客。荊六郎見一個衣衫乾淨的管事模樣的人,正當先向另一邊山林急竄,一揮手,便衝那人追去。
好一翻折騰,總算及時將大部分人擒住了,在荊六郎這些全副武裝的(禁)軍大漢面前,礦場的百來人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能夠這麼順利找到礦場並拿下,荊六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些人倒是選了個好地方,地處山中人跡罕至不說,旁邊還有一條溪流勉強可讓小舟順流而下。若不是許清在船下偶然聽到些端倪,這裡怕是幾年都沒人能發現。
礦邊有是一些簡陋的冶煉爐,挖出的礦石直接在這裡加工,荊六郎他們茅屋之中還搜出幾十斤成品銅來。
護衛上來問道:“荊大哥,怎麼辦?”
押回去,上了船再把那管事審問一翻。
許清回到宜興縣城時,已將近日暮,對王葉,許清沒有再出言威逼,一路上由他做著思想鬥爭,有許清在,採珠一事想掩蓋已經不可能了,加上捐款的事情許清已著手統計,很快就能得出結果,擺在王葉面前的路其實只有一條,如何選擇已經明擺著。就算沒有他,許清相信自己仍能擺平周同轍,不過麻煩一點而已,自己不急,王葉只會更急,徹底斷了他討價還價的依持。
入城那一刻,王葉終於受不了心底的煎熬,垂頭在許清面前跪下說道:“巡察使大人,下官願意揭發周同轍,求巡察使給予下官將功折罪的機會,下官所做的一切也是被逼無奈。求大人能給予下官一個自新的機會!”
許清淡淡地說道:“你只要全力配合本官,到時本官自然會為你擔待一二,但想全部逃脫罪責是不可能的,你自己看著辦法,你可以選擇不合作,本官不會勉強於你。”
王葉咬牙說道:“下官一切但憑大人吩咐,求大人開恩,求大人恩!”
看著跪在船上磕頭不已的王葉,許清暗歎,不管他是否被逼無奈,但該承擔的責任總不可能全免的,人,總得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