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梳理了一遍,自己在東京城裡結怨的不多,除了那兩個碰瓷的,便只有那天綁架案的那幫人了,碰瓷的可以暫時忽略,就那兩個使喚不動今天這個冷酷的殺手。那麼答案就只剩下一個了,只是現在還不知道那幫人的身份,這也是讓xiǎo顏回去,而許清自己隱身暗處的原因,他知道這幫人不會放過自己顏落水後安然回去,那麼這幫人就不能確定自己的生死,這對許清來說,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黃昏的時候,許清給了船主一些錢,躺在一艘貨船裡從西水mén進了東京城,這一個下午他作了一些安排,進城之後還有一些事要做,然後就等著看自己的猜測正不正確了。
許清落水後,劉七月確實沒有馬上遠去,而是伏在遠處看了許久,他一直沒看到有人被救起,岸邊圍了十來個人,但就沒有一個人下水,直到幾個禁軍從遠處過來後,才下水救人,不過劉七月知道,過去這麼長時間,即使是撈上來,也是兩俱屍體了。這下正好,看到自己真面前目的兩個當事人都已死去,自己也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劉七月正要抄xiǎo道回城去覆命,卻突然看到剛才落水的那個xiǎo丫頭,一身溼漉漉的跑向那邊的驢車,劉七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不是見鬼後,不禁滿腹疑雲。只見那xiǎo丫頭一到車邊,跟那架車的下人急切地說了些什麼,然後兩人便匆匆架車而去,而那個xiǎo秀才卻一直未見出現,這讓劉七月有些傻眼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事情到了這一步更不可能有什麼退路了,在沒有什麼好辦法的情況下,劉七月也只好重新去老地方蹲點,總要先確定xiǎo秀才的生死再說。
為了不引人注意,劉七月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乞丐,披散著頭髮,身上披著一條不知道那裡nòng來的破毯子,他已經在許家對mén那條xiǎo巷子守了一夜,還不時在許家四周轉轉,他很細心地掩蓋著自己的形跡,只是守了一夜加上一個早上,依然沒看到xiǎo秀才的身影,許家似乎一切如常,由此可見那個xiǎo秀才應該並沒有死,這讓他非常懊惱,這次失手對他來是說不可忍受的。又到的午飯時間,街上行人變得稀少了起來,劉七月慢慢踱回xiǎo巷子,拿出一個冷吹餅啃了起來,還不時地盯著許家的大就在這時,許家的大mén無聲地開啟了,劉七月迅速地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許家的大可奇怪的是那邊卻始終沒有人進出,就那麼靜悄悄地敞開在那裡,這有些詭異的一幕把劉七月整個心神都吸引了去。
“老兄,你最好別動,也別出聲,否則等別人趕到這裡的時候,只會看到一具乞丐屍體了。”
劉七月感到身後被利刃頂住了,利刃已深入到自己ròu裡面,刺痛的感覺讓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有些疲懶的聲音。
“雙手抱頭,面向牆壁,蹲下。”
疲懶的聲音再次傳來,劉七月只好照著去做,這時候先保住命再說,剛蹲下身體,劉七月就感到後腦捱了一棍,接著又是一棍,隨著劉七月感覺自己的意識模糊了起來。
“看來還得多練習才行,電視上怎麼總是輕輕一棍就能把人打暈呢,唉,我這卻要兩棍才行,真丟人啊!”許大少爺拿著木bāng站在劉七月身邊喃喃自語。
劉七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輛行進中的車子上面,手腳被縛了個結實,嘴巴里塞著破布,車外不時傳來自己暈倒前,聽到的那個有點疲懶的聲音,正在哼著一些古怪的這時劉七月已經知道這人就是那個xiǎo秀才了。
沒錯,車前坐著的就是許清,正在哼著前世那首《北京一夜》: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麼……
許大少爺很滿意自己那段京劇版的唱腔,至少他自己覺得tǐng純正的。
車子出城後不久,就駛上了一條過去七八里後便是一個破敗的山神廟,這就是許清的目的地,這裡地處偏僻,行人絕跡,正是辦事的好地方。許清把車子趕到破廟後面停好,這才把劉七月nòng進破廟裡。
“其實,你清楚我想知道些什麼,所以我也不想太多廢話,當然你也可以不說,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你身後的人來,白sè的駿馬,豪華的馬車四個角都掛著綠翡翠,我想整個東京城裡,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家一定不多,一查就能查出來,說吧,”許清手裡拿著把匕首一邊修著指甲,一邊懶洋洋地說道。
劉七月扭動了一下被縛得渾身疼痛的身體,冷冷地看著對面的xiǎo秀才,嘴巴咬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