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兩個人名下,此二人皆是汝州大戶,李參軍證實,藍圖、賀延年倆人與姜恆過從甚密,下官已控制了這兩人,正在訊問,但這兩人一口咬定這些田產是那些農戶貪圖便宜,自願變賣老家田產後,再到河套去領取官府分給的田產。”
許清心想,這倒是一個漏洞,還真得防止有人這麼做,百姓變賣老家田產肯定能得到一筆錢,而搬遷到河套後,官府又會按人頭無償劃田給他們耕種,出現這種貪圖便宜的百姓不是沒有,但絕對不多,畢竟河套是新打下的土地,那邊情形如何,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情,家中有田耕種,還願賣丟後舉家遷往未知的河套,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行。
汝州一下子出現一千多戶這樣的農戶,許清絕對不信,出現十戶八戶已經頂天了。
“下官立即派人走訪了那些轉讓田地農戶的四鄰,許多百姓證實,當初搬遷的農戶並不是自願,而是官府說這是按朝遷律令,由官府從內地遷失地流民實邊,每府遷發數量皆有定額,失地流民不足遷民定額的,再從有地百姓中選出一部分遷往河套實邊。”
許清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這還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圓的硬生生被這些官兒說成扁的了,朝廷何曾規定各州府定額遷民過?不過是讓地方州府統計出失地流民的數量,然後按此人數上報,報備過朝廷後,朝廷再行文准許地方遷民。
而到了姜恆這裡,這套政策竟成了朝廷規定遷民數量,流民不足額便以有地百姓充足數量。
“荊六郎,立即派人追上汝州的遷民隊伍,向那些搬遷的百姓證實,當初是否是被汝州府強迫搬遷的若是,先讓被迫搬遷的百姓就地停下,同時帶回幾個戶主作證,立刻去”
“喏”
荊六郎大應一聲便跑了出去,許清止住了黃亦然繼續述說,提筆先給趙禎上了一份奏章,再分別給八賢王和晏殊寫了一封私信。
汝州知州姜恆沒大不了的,三兩下就能搞定,關鍵是他身後的越國公,這次不越國公有沒有參予,此公與皇家關係密切,與各家貴戚也大多交好,現在不在京中,若任他在京中掀風鼓浪,那最後事情會變成樣子很難說。
在這邊就算弄得證據確鑿,但讓越國公先去進了讒言的話,給一趙禎先入為主的印象,他再在皇室宗親間串聯一下,事情就會越搞越複雜,其實這些宗室貴戚在地方上誰家沒有些藤藤蔓蔓,得防著他們聯在一起,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寫好信後,許清又招來一個家裡的護衛,仔細吩咐道你一人雙馬,一刻不準停趕進京去,奏章交與晏相,荊王的私信帶回府裡交給郡主,讓郡主親自送到荊王府上,明白了嗎?”不跳字。
“國公放心,若是誤了事,小的提頭來見”
家裡的護衛快步出去後,許清才示意黃亦然繼續黃亦然點點頭道下官員見藍圖與賀延年不肯交供,逐令人動刑,兩人受刑不過,交待出是由一個叫馬順的人出面,將田產賣給他們,而田產購買價格每畝竟比平常買賣價格少了七成,兩人低價買到田產後,共將四萬貫錢交給了馬順”
得黃亦然示意,李顯德介面道寧國公,馬順此人兩年前曾是姜恆的幕僚,姜恆剛來接任知州一職時,馬順就跟在身邊,此事汝州官員大都,兩年前聽說馬順辭歸,但事實上他並未完全消失,一年總有七八回出現在姜恆府上,下官懷疑,這人並不是真的辭去幕僚之職,而是換個身份在暗裡幫姜恆做事。”
“這個馬順抓到了嗎?”不跳字。
黃亦然答道回國公,還沒有,此人行蹤詭秘,大概只有姜恆才他在哪裡,下官已經派人查詢,但一時半會無法查到。”
許清思慮了一下,覺得即便找不到馬順這人,但強遷有地百姓這事基本已屬實,無論如何,姜恆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光這些已經足夠名正言順的查他了。
若是再留他自由之身,恐怕有些證據會被他毀去,想到這,許清落定決心道黃御使,立即以本官的名義,對姜恆等一眾涉案的官員強行軟禁,此案就由你主辦,立即對上述疑點全面徹查,記住,證據,一定要確鑿的證據,而且,還要迅速,事情一但拖久,很可能會出現反覆,必須在那些藤藤蔓蔓未及反應之前,把此案定為鐵案,否則你看著辦吧”
黃亦然神色一凜,既有興奮又有緊張,一抱拳說道國公放心,你靜侯佳音就是,若是下官無能,把此案辦砸了,絕不連累國公就是”
“連累?實話跟你說,姜恆背後是越國公府,本官倒不是怕連累,這事就算辦砸了,還不至於把本官樣,但若是陛下那邊頂不住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