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許清面前哭訴道:“招討使大人,饒命啊非是本官不顧守城,實是京西南路各州盡數陷落,連襄州聽說都已被郭邈山攻破,如今叛軍正重新分兵北上,復又佔了鄧州,南陽無兵無卒,守無可守啊”
“混你母親的蛋,你還有理了你,身為一地父母官,百姓養得你膘肥體壯,亂起之時你竟棄萬千百姓不顧,先自逃跑,來啊先給我拖下去打他半死,再綁起來容後發落”
許清真想一刀砍了這個軟蛋,但這廝是文官,大宋有不殺士大夫的規矩,他不想在剿匪未競全功之前橫生枝節,如今他掌著幾萬大軍在大宋心腹之地,本是極遭忌的了,若再擅殺文官,後果難料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把這廝打個半死,實難解心頭之恨
“趙都指揮你帶五千人馬直取鄧州,然後揮兵掃蕩襄州西北各州縣,特別是鄧州和谷城兩處戰略要道,一定要拿下,堵住這兩處,就能堵住叛軍向西北逃竄之路,本使帶五千人馬取道新野,直撲襄州,希望叛軍在襄州根基未穩之前,將襄州奪回來”
“許招討,如今叛軍奪下襄州後,人馬必定大增,您只帶五千人馬,是不是少了點?末將建議咱們還是一齊掃蕩襄州西北外圍,再步步向襄州進逼,若能把叛軍逼得退守襄州則最好,等後面步兵趕到,咱們就一舉將郭邈山、張海滅在襄州城裡。”
“放心吧短期內叛軍人數增加得越多,缺少訓練,反而越容易對付,當初咱們幾百人就敢襲李元昊大營,現在整整五千騎兵,難道反而軟蛋了你不必多言,一但事不可為,我會向西突進,搶佔房州一線徹底將叛軍困死在襄州出發”
一萬大軍在南陽一分為二,趙野繼續向西走鄧州方向,許清則順著白河東岸南奔新野。路上許多難發紛紛向北逃來,拉家帶口,肩挑手抬,瑟瑟寒風中淒涼之極,見到許清大軍不但沒有半點歡喜的模樣,反而紛紛走避,驚叫聲,哭喊聲充斥著四野,這本是新春萬家歡慶之時,這些百姓卻只能背井離鄉,四處逃難,看得人心酸不已。
自南陽南行數十里,就可見路邊有不少被燒成廢墟的村寨,為了迅速壯大自己,張海他們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馬良春你帶一千人馬東進唐州,儘快恢復唐州秩序,組織民壯守城,記住,不管唐州還有沒有官員倖存,現在徹底實行軍管,誰他娘敢指手劃腳,你就先把他給我綁了,一切後果我來負責等唐州穩定下來,你留下兩百士卒帶領民壯守城,再繼續南下隨州,若隨州已被叛軍重新佔領,你再退回唐州就是。”
“招討使,你身邊兵馬本就不多,不能再分兵了”
“馬良春這是軍令,你再多說一句,本使先砍了你”
馬良春無奈,只好帶著一千人馬東去唐州,許清帶著四千人馬繼續向南賓士,離新野尚有二十餘里,前方斥侯突然回報說有兩千多叛軍正在北上。
許清大喝一聲:“將士們,咱們狂奔千里,終於有叛軍送上來給咱們祭旗了,殺”
四千騎兵跟著狂衝而出,前奔不到十里,掠過一道斜坡後,就見前方兩千來敵軍正在亂糟糟的佈陣,但這些大概都是些新加入的叛軍,倉促之間能布出什麼嚴密的陣形來?
“殺”
許清大喝著,將鬼面具一合,舉槍便衝過去,帶著四千騎兵如同一陣狂風捲向敵陣,大宋缺馬,這些叛軍何曾面對過這種氣摧山河的騎兵衝陣,光是那如雷鳴般的馬蹄聲就能讓敵陣崩潰,二千多叛軍還有膽站著放箭的不到百人,許清等人根本不用舉盾,就如一條巨龍劈開海浪一般,狠狠地撞入敵陣。
四千對兩千,許多叛軍連慘嚎都未及發出,便被踏得血肉橫飛,瞧不出人形來,敵方一個滿臉橫肉的頭領還在亡命地呼嚎著,希望組織起些許抵抗,然而步兵一但被騎兵衝亂陣腳,形成潰勢,將領就算有千般能耐也是枉然。
四周盡是骨裂聲、慘嚎聲,四千騎兵以摧山裂地之勢,從叛軍中陣鑿穿而過,如同被犁開的田地,叛軍紛紛向兩邊潰散,中間留下了滿地的殘肢和血肉。
一衝過敵陣,許清舉槍大喝一聲:“分”
身後四千騎兵前衝出數十丈,由原來的錐形陣霍然一分為二,迅速向兩邊裂開,彷彿兩股迴旋的龍捲風,再次向潰散的叛軍兜了回來,毅然決然的衝入一團散沙的的敵陣,叛軍那個滿臉橫肉的頭領,此時帶著數十騎率先向南邊逃去,許清豈容他走脫,向身邊的荊六郎大喊道:“六郎,快帶快人截住敵將千萬別讓他跑了”
六郎二話不說,呼喝著,帶著一隊人馬橫插而出,向敵將銜尾追去,這回敵軍餘下的千把人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