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騙了。”我同情地望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張清文。
猶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張清文怪叫:“什麼?!”
“明說吧,你交了多少錢學費?”一定騙了好幾百呢,我在心裡盤算。
“一塊錢。”張清文老老實實地回答。
“一塊錢?!”這回輪到我吃驚了,“嘿,這可真少見,花一塊錢學泰拳。”
“師傅說他不缺錢,只是想找個看得順眼的徒弟。”張清文一臉崇拜。
“耍出來給我看看。”
“耍?你當我耍猴戲呢?”張清文雖然不滿我的用詞,但還是認真地打了一套泰拳演示給我看。
“不錯不錯。”其實以我外行人的水準能看出什麼呀,就是覺得姿勢擺得挺有模有樣的。
不過看張清文的得意勁,我決定小小打擊他一下,順便也稍稍地幫他引一下路。
“你泰拳打得再好能有什麼出息,要是能在學業上勝過方景煦那才叫真正的好呢!”我說,“你知不知道方景煦已經是美國麻省理工的學生?在那裡人家都叫他‘計算機神童’,多少次能拿到綠卡的機會都被阿煦拒絕了。”
我一下子戳中某人的死穴,“我討厭讀書。”張清文苦著臉說。
“但也不要遊手好閒,書讀不好還有其他路可走,你難道就沒有一些遠大的志向?渾渾噩噩地活著只是在浪費你的青春。”我循循善誘,扮演了一回靈魂導師的角色。
張清文站在那裡若有所思。
走近方景煦,就看到王瑩正在從自己的揹包裡拿零食塞給他。
我識趣地改道而行,王瑩一年中看到方景煦的機會屈指可數,儘管在一起的機率極低,但好歹也不能打擾人家僅有的機會。
陸凡站在不遠處,正在東張西望。
說實話,陸同學是不折不扣的小帥哥,淺棕色面板,濃眉大眼,標準的陽光運動型——無奈這個世界口味越來越“奇怪”,十年後大搞中性美、陰柔美,致使此種型號帥哥越來越不受青睞。
細細想來,我認識的男孩子中看得最順眼的,方景煦、蘭斯、阿爾弗雷德、沈輕塵……都只能用美少年形容,兩大特點:一,白,所謂“白皙”是也;二,俊美,正好踩中性路線。
當然,本人亦屬箇中翹楚,雖然年齡尚小,用“可愛”形容更佳,但足夠讓我沾沾自喜了。
“吉吉?”一個驚訝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世界。
回頭一看,我也瞪圓了眼,不禁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小。
“沈哥哥,盛男姐,微微。”我逐一問過好。
“就你們三個人?”
“是啊。”衛盛男微微一笑,“微微的感冒好了,就吵著來公園玩,嬸嬸就讓我們來了。”
“不如和我們一起吧?”
“好啊。”
結果把這三位介紹給平時相處得頗好的幾位同學,除卻一個幼齒的微微,女孩子光看沈家的那位,男孩子看衛家的看得眼睛都拉直了。
沒辦法,又一個金童玉女組合,不知道為什麼,沈輕塵小小年紀就是很有女人緣,弄得大人們也是鬱悶不已;而衛盛男名字大氣,拳腳厲害,人卻長得小巧玲瓏無比,又有一絲英氣美,絕對的優秀遺傳基因。
再往遠裡想,楊易沈衛四家,那麼多小輩好像還真挑不出一個有礙市容的,不過私底下聽到大人們玩笑性質的談論,說四家裡長得最出色的,楊家屬我,沈家和衛家則是毫不懸念的“金童玉女”,至於易家,聽說是叫易嵐的,不過跟她母親住在美國,好幾年沒回來過了,所以我也沒見過她。
我因為不住北京,所以和其他小輩們無法真正融洽在一起,這點楊爺爺似乎頗為擔心,經常變著花樣把我往一堆裡湊,但其結果則是我奇怪地博得了一票嬸嬸阿姨的“芳心”,動不動就被抱來抱去親來親去,合著把我當一活動洋娃娃了。
“哦阿,你死定了,居然敢不上課跑來玩。”衛盛男開我的玩笑。
“盛男姐,你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好嗎?”經她一提醒,我才想起身上還掛著學習任務,不禁愁眉苦臉。
“看你這麼瘦弱,要多吃點飯啦!”衛盛男小大人似的教育我。
那邊沈輕塵狼狽不堪地從女孩子的“零食包圍”中逃出生天。
“沈哥哥,厲害哦,還是這麼受歡迎。”我調侃他。
歐陽吹雪的露面更具轟動意味,這位小姐因為不舒服剛剛一直在涼亭休息,感覺好一點了便施施然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