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變化不明所以的時候,準備好的“怎麼可能”四個字被打斷,最後強嚥了下去,無法出口。
白希聖接著道:“喜歡我?”
江鼎瞪著他,不知為什麼,他無法說出否認的話,但讓他說自己喜歡白希聖,那也太違心了。他就像是被兩匹馬拉住的木樁,兩股相反的力量讓他維持在中央。但這種危險的平衡,不知何時就會斷裂。
一滴滴汗水,從他額頭落下,滑入了衣領。微涼。
白希聖嘴角帶笑,道:“不否認,我就算你承認了。”他的笑容雖然清淺,但異常燦爛,即使現在的江鼎,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樣很有魅力。
修長的手指搭住了江鼎的肩頭,白希聖垂下頭,在他耳邊道:“珍重。”
說完這句話,白影一閃,白希聖的身影消失,白狐從江鼎肩上落下,幾個跳躍,也消失在視線之外。
而江鼎,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恍惚中。他聽到白希聖的道別,看見對方離開,目送白狐消失,這一切他都想要有所反應,可偏偏就是一陣恍惚,一陣迷惘,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
過了好一會兒,江鼎突然身子一震,往下倒去。
身為劍修,他是不允許自己倒地的,長劍下杵,作為柺杖,支援著他的身體。
汗水,依舊不住的往下滑。
若是一般,這樣的恍惚,江鼎定然認為自己中了什麼招數,鬼迷心竅。然而他恍惚的同時,卻知道自己無比的清醒。剛剛那種莫名的感情,絕非外力所致,也非他人暗示灌輸,而是自然而然,從心底升起,並無半點矯飾。
可是……那種感情是什麼?
江鼎用手按住心口,似乎要把自己的心緒挖出來,看看清楚。
心緒情感不是實質,挖不出來,但又好像是實質,像實質的鈍鐵,壓在心裡,沉甸甸的,隱隱作痛。
到底是怎麼回事?
窗外,白狐的身影穿梭在天荒觀中,速度之快,如風如電。
倘若江鼎看見,一定會大感吃驚,因為白狐的身後,竟不知何時,長出第三條尾巴。
三尾妖狐。在妖界,這樣的妖狐已經成了“氣候”,可以算一方霸主了。
狐口微開,鮮紅的舌頭舔了出來,它自語道:“不愧是情蠱,幾日之內,就有這樣的效果。情至心動,可惜了,火候還不到。時間不夠……下一次再見時,就該是收穫的時候了。”
這時,大堂對面,轉出一人,見了白狐,先是一愣,緊接著驚喜道:“妖邪?我來拿你”
白狐後腿一蹬,身子如利箭竄出。
那人驚喜莫名的“你”字才剛出口,戛然而止,雙眼凸出,晃了一晃,普通到底。從脖頸處留下一縷鮮血。原來他喉管上,已經被一排利齒開了幾個血洞。
“蠢貨我留著江鼎,是因為他有用。其他人麼……”
“雖然殺這些蠢貨無聊又浪費時間,但今日我心情好。見些鮮血,聊做助興。”
雪白的利齒染滿了血漿,變成了鮮紅色,和舌頭混在一起,幾乎分辨不出,只剩下一張殷紅的妖口而已。
過了很久,江鼎慢慢的直起腰來,往前走去,靠住了牆壁,緩緩坐下。剛剛雖然很短暫,卻似乎花費了他極大地精力,讓他身心俱疲,不願意動彈。
坐在地上,他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一塊石頭上。石頭光禿禿的,就像一般的灰石。
力氣一絲絲的恢復,江鼎的感覺慢慢的回來了,便覺指尖有所觸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觸及了面板。
江鼎低頭看去,就見石縫中爬出一個又像是甲蟲,又像是瓢蟲的蟲子,怔道:“原來是你,你怎麼沒跟他走?”
。。。
第225章 二二四
甲蟲自然沉默。江鼎突然興趣來了。
以白希聖刮地三尺的性子,竟也漏了這麼一個小蟲子,豈不是說這蟲子有些本事。
而且……和自己有些緣分?
倘若在昨天,他雖然有興趣,面對蠱蟲也不知如何下手,玉伽羅雖然教給他一些御蟲術,卻沒教他如何驅使蠱蟲。但剛剛他看書的時候,恰巧就有蠱術的典籍,雖然沒能深入領會,但也略知一二了。
要收蠱蟲,先找蟲巢。
問題是這裡確實被白希聖刮過一遍,還去哪裡找蟲巢?
不過蠱巢的形式確實千奇百怪,可能絢麗非常,也可能毫不起眼,比如說……
江鼎的目光,順勢往下看,看到了自己依靠的那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