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齊王道:“大兄一向認為對待所有世家都該以嚴厲為上,我倒有不同意見。父皇也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至少今年沒有。我這裡就有旨意……”
壽王遽然一驚,他不知道齊王是帶著旨意來的,但見齊王閉口,知道他不欲自己知道,也不敢多問。
這時,就聽齊王問道:“話說回來,你到底有沒有發現不錯的後輩啊,可以不築基,只要有前途。”
壽王猶豫了一下,道:“我看上了一個,山府的一個晚輩,是個不錯的人才。”
齊王哦了一聲,道:“山府?武陽侯?”
壽王道:“是,不過是武陽侯的侄兒。今年才十九歲,已經是煉氣期巔峰。”
齊王道:“聽起來有點兒意思,叫什麼?”
壽王道:“您見過的——甄無量。”
齊王噗的一笑,道:“就是他呀?我正說呢,怎麼旁人的名字就這麼正常,就他不正常?莫非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名?”他沉吟了一下,道,“不好,本王怎麼想也想不起他有什麼過人之處……莫不是我眼光退化的太厲害了?”
壽王尷尬了一下,道:“那定是我錯看了他。”
齊王道:“別急。本王說了,我不是一眼看穿人心的人。誰看錯了還不一定。我倒是記得席間有一個帶劍的少年,才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特別俊俏的,那是誰啊?”
壽王一怔,道:“哪一個?”
齊王道:“怎麼了?這樣的人物很多麼?穿著一身白,帶著一把劍的少年啊。他叫什麼名字?”
壽王想了半天,道:“好像有這麼一個。嗯,是不是姓江的那小子?”
齊王訝道:“怎麼,不是甄家的人麼?”
壽王搖頭道:“不是,是山府的……門客?榮宜很喜歡他,一直幫他找法器,還跟我爭搶。我就說是個小白臉。還真是白。”
齊王眼睛一亮,一拍桌子,道:“榮宜看好他,你不早說。原本我只有三分在意,現在有六分在意了。”
壽王臉色一變,他平時不會出言頂撞齊王,這時忍不住抗聲道:“榮宜看上的人少麼?裡面多是草包色胚之徒。一個門客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齊王道:“你說的那是貼補榮宜的人,那是不少,葷素不忌。榮宜倒貼的人,又有哪個是尋常人了?必有不同之處。”
壽王憤憤道:“不過是因為甄行秋那病秧子介紹的,你知道她對那病秧子言聽計從……”
齊王又是一拍桌子,道:“原來是甄行秋看好的人——你不早說!原本只有六分在意,現在有九分了。等明天我看看,倘若果然有材料,那就十分了。榮宜先交好了他?那很好,回頭我再見見他。”
壽王憤憤難平,雖然不便當面發作,也沉默了下來。突然見齊王將衣衫整理好,披上外袍就要出門,忙道:“您要出去?”
齊王道:“是了。我要去連夜山府一趟。”
壽王張口結舌,道:“您要……要去……見那小子?”
齊王笑道:“我瘋了?那小子只是有些入我的眼,還不值得我親自拜訪。我要去見另一個人,那也是父皇的吩咐。”他見壽王跟上,抬手止住,道,“你別跟過了,我一人去。你也不知道我出去,懂麼?”
壽王目送他離去,又是疑惑,又是氣惱,坐在燈下,怒道:“怎麼他們倒是一條心的?”
“齊王會看重我?為什麼?”江鼎奇怪地問道。
甄行秋摩挲著手中的棋子,道:“他一向相信榮宜的眼光……也相信我的。你既然是我和榮宜都看重的人,他自然也會看重。”
江鼎訝道:“他和你是朋友?”
甄行秋手中的棋子一扣,道:“正相反。”說完這三個字,便不再說話。
江鼎沉吟道:“說實話,我倒是發覺他看人的時候多看了我一眼,那時已經注意到我了麼?”
甄行秋道:“那倒沒有,不用在意。這是上位貴族的修養,看所有人的時候,會讓每個人都感覺對方對自己另眼相看,心生感激。其實他根本沒看見你。你若信了這個,將來恐怕要吃苦頭。”
江鼎訝道:“還有這樣的事?”
甄行秋道:“每個權貴都會做,但做得好的不多。齊王算其中出類拔萃者,只是他志不在此,很多禮賢下士的招數都不常用。不過……”他微笑的看著江鼎,道,“也許他馬上要對你用了。”
江鼎道:“我?他要做什麼?拉攏我?”
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