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沒想到定遠侯林承恩聽到他這一要求,卻當場拂袖而去,崔衍出身世家,本就清高,無奈有求於妹夫,沒想到鬧的這般沒臉,回家便大病一場,如箏的母親崔衡一氣之下帶著嫁妝銀子回了孃家,揹著兄長,與長嫂合計替武國侯府還清了欠款,事後崔衍雖然大怒,卻也無法,而崔衡回府後雖然得到了老太君的支援,卻終究與林承恩翻了臉,以至於積鬱成疾,林承恩的外室薛氏便於此時趁虛而入,以至於害死正妻,鳩佔鵲巢。
前世的如箏,被薛氏巧言蠱惑,一直以為舅家借款才是害死崔氏的緣由,故而雖然崔衍幾次示好,如箏都對自家舅舅愛答不理,漸漸也就疏遠了,直到嫁人後,他才從蘇百川口中得知,武國侯府正是借了此次為國分憂的機會,才重新得了聖上青眼,甚至連恭王側妃崔瀲灩都被賜匾嘉獎,也是直到這幾日如箏才漸漸想明白,舅舅走的是一步不得不走的棋,因為只有保住武國侯府的爵位和榮耀,才能保住崔氏和如箏如柏在定遠侯府的地位,加上前世大表哥崔明軒為自己仗義執言之事,如箏更加後悔當初對舅家的誤會和冷淡,今日聽到舅舅來訪,怎能不叫她激動落淚呢。
如箏正思忖間,聽得外面韓嬤嬤的聲音:“老太君,大小姐,舅老爺已經進了二門了。”
老太君睜開眼睛:“快請。”說著便在如箏攙扶下起身坐好。
如箏心裡也是一喜,向老太君福了福便走出堂屋相迎,遠遠地便見自家舅舅武國侯崔衍緩步走來,看著舅舅和自己母親六分相似的容貌,如箏不禁溼了眼眶,幾步迎上去深深一福:“箏兒見過舅舅,舅舅萬福。”
武國侯崔衍遠遠見到自家外甥女迎著自己走來,驚喜交加,此時趕忙伸手虛扶:“箏兒不必多禮,快起身。”
此時,自崔衍身後傳來一個帶了三分戲謔的聲音:“喲,如箏表妹,你眼裡便只看到了父親麼?”
如箏起身向舅舅身後看去,說話的正是自家大表兄崔明軒,崔明軒和崔衍相貌相似,氣質卻更像謝氏,在如箏看來,自家舅父是儒雅君子,風流蘊藉,表兄則帶了一些繼承自母家的爽利英武之氣,又不乏風度翩翩。
想到前世他對自己的迴護,如箏鼻子一酸,又福□:“表兄萬福。”
崔明軒本與她是平輩,也知自家父子素來不為她所喜,此次乍一看到如箏真情流露,嚇得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伸手就把如箏拉了起來:“不必如此,我逗你的!”
崔衍回頭瞪了明軒一眼,又對如箏笑道:“別理你大表兄,他素日野慣了,不過就是看我身體不好,管不得他,近日愈發無理了。”
如箏吸吸鼻子,搖頭笑到:“舅舅說哪裡話,箏兒自然知道表兄是逗我的,我只是多日沒有見到舅舅和表兄,一時感慨,才……”說著又紅了眼眶,倒叫崔衍一陣心疼,早幾年對如箏的不滿,一股腦扔到了九霄雲外。
還是韓嬤嬤出來打破了傷感的氣氛:“舅老爺,怎麼站在院子裡說話呢,老太君早沏好了您愛喝的凍頂茶等著您呢。”
崔衍這才道了聲“失禮”帶著如箏和崔明軒進了正房堂屋。
拜見過主位上的老太君後,崔衍在客位上坐了,如箏和明軒則陪坐在下首。
老太君命丫鬟們上茶,笑到:“衍哥兒你可是久未來我這慈園了,想當年你娘帶著你和阿衡到我這裡閒坐說話兒的日子,想想還似在眼前,阿衡雖然不在了,但箏兒還在,你就算不來看我這老婆子,也該常來看看你外甥女才是。”
崔衍欠身笑到:“老太君說的是,侄兒本該常來走動的,怎奈我身體不爭氣,今夏天熱,斷斷續續躺了幾個月,近幾日才能出門,這不趕緊帶著明軒來賠罪來了。”
如箏聽得心疼,不覺又紅了眼眶,老太君也嘆道:“你啊,樣樣都好,就是這身子太弱了,所幸柔兒身子強健,我看明軒他們三個倒都是隨了母親。”
崔衍笑著點點頭:“是啊,這幾年偏勞她了,好在明軒也可獨當一面了,她也是這些年才能略歇歇。”
如箏知道他們口中的“柔兒”正是自己的舅母謝氏,閨名是一個“柔”字的,崔家和謝家也可算與自家有通家之好,想必這些小輩,都是在老太君眼前玩兒熟了的。
如箏看著自家舅舅:欣長的身材因常年病著的緣故略顯單薄,膚色也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而顯得有些蒼白,但除去這兩點,自家舅父還是較其他世族老爺顯得氣質出塵,風雅俊逸,前世自己對舅舅雖然不甚瞭解,但也知道他雖然體弱,卻心思細膩,才華過人,借了帶頭還款的因子,五年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