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的事情,似乎一夜之間就蒼老了許多。
八月初二,大軍回到京師,駐紮在北大營等待翌日入城。
軍帳中,蘇有容摩挲著那張染血的將士名單,看著末尾自己和凌逸雲緊緊挨著的名字,深深嘆了口氣,旁邊的凌驚雷伸手將血書折起,拍了拍他肩膀:“子淵,死者已矣,二弟他也不會希望你這樣成日憂思愧疚,你放寬心吧。”
蘇有容抬頭看看他,勉強笑了一下:“伯震兄,我義兄是你弟弟,如今卻要你來安慰我,我真是……”
凌驚雷搖搖頭,剛要開口,卻不防帳門一挑,凌朔風晃了進來,凌驚雷微微一驚:
“三弟,你不是應該在家麼……”他話音未落,只見門口又走入一人,來人將兜帽解下,露出真容,卻是恭王李天祚。
帳內二人趕緊起身行禮,又被恭王伸手虛扶起來:“不必多禮,今日我是偷偷出來的,一會兒還要趁沒關城門之前趕回去,咱們抓緊說會兒話。”
凌驚雷和蘇有容知道他定然是有要事,趕緊將他讓到桌旁,恭王讓三人也坐了,言到:
“此番咱們損失慘重,好在北狄倒是破了,雖說斬草未除根,但至少也給咱們留下了休養生息的時間,而且……”恭王壓低聲音,眉宇間現出一絲厲色:“那一位為除異己,故意延誤軍機,實在是太過分,我看父皇……怕是也動了真怒了!”
他一言出口,三人都是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