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問,如箏和霜璟便也仔細看了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自然是像小郡主踏雪,略薄又漂亮的嘴唇神似凌逸雲,可離遠了看,卻又帶著一點不同於他二人的風姿氣度,小小年紀,顧盼間卻帶了三分威勢似的,又不是凌家人那種。
看她二人愣住了,李踏雪卻是嫣然一笑,從奶孃手裡接過念恩,低頭看著他的笑臉:“所以說造化神奇,這孩子……像極了父王……”
女眷們這邊感嘆著血脈神奇,蘇有容和凌逸雲湊在一起說的卻不是這樣溫暖輕鬆的話題了,難得一向愛笑的二人,在書房裡對坐著卻是愁眉緊鎖。
“這麼說,那照著比例做小了的那個,還是炸膛了?”蘇有容咬了咬牙:“不應該啊,我按那海客留下的圖又著意算過了,不然是鐵不行?”
凌逸雲看他愁眉苦臉的,便起身幫他添了茶:“你也別太著急,這麼精細的東西,便是工部能人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們仔細些沒錯,再說,十個裡面不是還留了仨麼?放的好著呢!”
蘇有容抬頭看看自家義兄,笑著搖搖頭:“大哥你就別安慰我了,十個裡面留仨,炸了四個就差點毀了工部的暗室,這若是大的,周圍的人都得死!”
凌逸雲想了想那“東西”的威力,心裡也是一震:“那海客的圖紙還是我當年覺著好玩兒留下的,沒想到你卻能看懂,更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是這樣威力無窮……”
蘇有容點了點頭:“所以當初我才說咱大盛一定要將這東西試製成,且不說北狄,你就想想,這圖是你十年前得的,若是有朝一日那海客的國家駕著船,船上都是這種東西,往海岸上一靠……”他說的繪聲繪色,凌逸雲的眼睛就眯了起來:“你說的是,大盛一定要有這東西!只是……這東西成了,註定也是生靈塗炭!”
蘇有容沉了面色點點頭:“是啊,不過若是讓我選,我寧願去塗炭別人,再者說,以後如何不好說,不過等著東西成了,北狄便可不戰而服,你信不信?”
凌逸雲想了想,腦子裡似乎是閃過一絲什麼,又抓不住,蘇有容笑著往前湊了湊:“大哥我跟你說,這東西,有個名頭,叫戰略武器……戰略武器就是威力無窮,卻不殺人的武器!”
“怎麼講?”凌逸雲也來了興致,慢慢浮起一個笑容。
賀完了小郡主的生辰,蘇有容和如箏回到府裡天色尚早,念著老國公的病體,便去主院探視了一番,陪著二老說了會子話,又回到寒馥軒略用了些晚膳,蘇有容自到書房看書,如箏則帶著兩個孩子玩耍,不多時蘇有容也進了裡間,如箏起身到一旁倒茶,蘇有容往床上一坐,兩個孩子就嗷嗷叫著往他身上爬,如箏回頭笑著搖頭:也不知怎麼的,這倆孩子只要是跟了自己,就乖乖的,多是咿呀學語,拿個撥浪鼓玩兒什麼的,但只要是蘇有容一來,馬上就變得無法無天,蘇有容也有力氣陪著他們瘋,一會把這個扔起來,一會兒又抱著那個轉圈兒,剛開始還看的如箏心驚膽戰的,日子多了也就習慣了,有時候假意嗔怪他沒正形,蘇有容卻笑著說她不懂,這樣長大的孩子聰明。
聰明?沸反盈天才是吧!
就在應祥應禎樂得拍手笑,把口水舔了蘇有容一臉的時候,外間突然傳來夏魚請安的聲音,如箏叫了她進來,夏魚便福身說到:“侯爺,小姐,凌霜閣王姨娘著人來傳話,說是身子不適,請侯爺過去看看……”
說來也怪,她話音未落,屋裡四人都安靜了,便連兩個孩子都停了笑,瞪著大眼睛看著她,蘇有容看了看如箏,彼此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無奈,蘇有容剛說不去,如箏倒是笑了:“是了,她初來乍到,難免水土不服,夫君就去看看,也省的一來二去的,耽誤出了大毛病!”
蘇有容見她這麼說,也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句:“給我留門。”便將應祥放在了床上,卻不想小傢伙像是知道什麼似的,兩隻小爪子死死攥著他袖子,一個勁兒地叫“爹爹”,一向不愛哭的小臉兒上也掛了淚珠,看的蘇有容一陣不忍,只得柔聲安慰著:“祥兒乖,爹一會兒就回來好吧?一炷香?一盞茶?一眨眼?”他誇張地眨了眨眼睛,應祥就笑著鬆開了小肉爪,呲著白生生的小牙說了句“好!”逗得蘇有容抬頭大笑著出了堂屋。
帶蘇有容走了,夏魚才恨恨地對著凌霜閣的方向一努嘴:“就她嬌貴,什麼身子不適,奴婢看是心裡不適才對,若非小姐提前交代了,奴婢就該把那丫鬟頂回去!”
如箏見她憤恨難抑的樣子,卻是笑了:“我都無事,你何必這麼計較,這樣大老晚的無故來叫夫君過去,是她不